你看,即使你已经不在,还会有人看到你的光芒,想要知道你的名字,叹息与你无缘相见。
若你还在,多好。
方鉴耐心地等她平缓心绪,过了一会儿方问:“那罗娘子应是罗氏家主的女儿?她与你们有些龃龉?”
“罗家的六娘子,嫁给了叶氏主家的儿郎。”
陈清商再次苦笑,“算不上什么龃龉,她曾是阿琼的友人,与阿琼的处境一般无二。
阿琼选择了奋力一搏,六娘则选择了一叶障目掩耳盗铃。
阿琼去后她越发得保守,我猜测她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的,好在没有把我们捅出去。
阿琬见到她便想起阿琼,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原来如此。”
方鉴了悟,怪不得罗素微的诗词总有些微妙的矛盾感,怕是她自己也不知自己是认命了还是不认命,她道,“飞蓬是最顽强的草,落地就能生根,也能顺应环境长成更能生存下去的模样。
她以飞蓬为名,不止是指代你们这些勃勃向上的女郎,也是在说那些虽是认了命却也努力让自己活得好些的女郎吧。”
陈清商心头一震,这层意思宋琼只对她讲过,连做姊妹的阿琬都不曾悟到,却叫全然陌生的方鉴捕捉到了。
方鉴放下茶盏,正色道:“好了,说说正事吧。
我这风到了,你们又要如何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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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婆:公婆的说法感觉很现代,就改用了阿翁阿婆的说法,不知道合不合理,反正是那么个意思吧。
*1曹植《杂诗》之二
*2出自《红楼梦》,薛宝钗作的柳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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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对新CP,猜猜是谁?
第40章白骨
那一日,她们闭上门说了许久,出了门又认认真真给小女郎们辅导了课业,待到日头西斜方才返家。
隔日遇上陈养正还对着她大夸陈清商才学,哄得陈养正喜笑眉开,自觉找到了与方鉴亲近的法子,回家又鼓励陈清商多往方鉴处去。
许是她同陈养正说这么下去担心差使完不成,自那以后她的御史衙门也三三两两接到过些小案子,皆是琐事。
方鉴装作纨绔浪荡的样子,每日里净是四处玩耍,常约女郎们同游,不仅约飞蓬,也约秋兰。
年轻儿郎们也不甘示弱,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暗示,知晓方鉴尚未婚配,一个两个便都往她身边蹭,方鉴也来者不拒,一块带着跑马游船去。
另一头,她开始带着人清理沁州诉讼文书,吊刷文卷,这是御史分内工作,沁州府倒也没什么好拦的,他们对方鉴戒心略消,也给她行了些方便叫她好向上交差。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一月,陛下有旨,着各地太守入京觐见,行述职事,并参加重阳宴。
各地本就因着改制心中惶惶,都卯着劲想往陛下面前表现,自然无比积极。
而陈养正前脚离了沁州,后脚便有人入了御史衙门提告。
方鉴一改往日懒散的模样,郑重其事地换了公服,步伐坚定地走进正堂,坐上主座,敲响了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跪在阶下的是个年轻女郎,听见惊堂木响,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地道:“小人……小人丁玉珠,原是太守……陈氏的帮佣……状告……状告陈氏大郎陈……陈守一……虐杀女侍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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