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
那人兴高采烈地对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的人说,“罗叔,你看看谁来了,跟韫姨长得真像,我的妈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像的人。”
那位罗总侧过了脸,看到我的一瞬间一股不可思议从眼神里划过。
事情的发展很奇怪,我从没预想过这种方向。
罗总站了起来,一股身居高位的威压感扑面而来,大概也有点出乎意料,声音不稳,“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叔?或者我本来是什么千金,但是流落民间,多年之后在异国他乡相遇。
这么扯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头上吧。
“颜如玉。”
“如玉小姐,我就直说了,你和我夫人长得很像,我们二十多年前遗失过一个女儿,方便做一个亲子鉴定么?”
他恢复了那种平静冷淡的上位者姿态,似乎刚开始的情绪激动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思维乱得很,我从小长在一个山区,我有一个姐姐,我爸妈是几辈子在山里的人,他们从没有出去过。
为什么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只有两个女儿呢,因为据说据说爸妈生了姐姐之后身体就不好了。
传言到我耳朵里很难听,说我是捡来的,因为有警察局的补贴,我爸妈才收养了我。
如果没有补贴,没人想要一个女儿。
以前我从来都觉得那些是假的,因为我爸妈让我好好读书,不要管那些闲言碎语,是自己生的就是生的,没人会撒谎。
多少年的闲言碎语我从没在意过,可是现在突然就从那些记忆里挑挑拣拣想起了这段尘封的不足一提的回忆。
我混乱得要死。
最后对方的助理过来说一根头发就足够。
我最后怎么回去的有点忘记了。
这个世界真的这么荒诞吗,还珠格格也会是假的呀。
我开始一点点捋自己的思维。
最早的记忆已经没了,我爸妈辍学很早,两个人被包办婚姻,但生我姐姐不是很早,已经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才生了我姐,隐隐约约听说过,姐姐之前有几个去世的孩子,所以姐姐的出生是来之不易的。
后来也怀了几胎,都夭折了。
所以我真的可能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可是为什么警察局不找我的原来的家庭呢,是找不回去了吗。
大学毕业之后我就逐渐减少了和他们的联系,因为他们老是想让我回去照顾他们,而我叛逆不服从家里安排,一毕业就跑得远远的,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他们老是说不该养我来着,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但是我真的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多少爱的存在,他们不会爱人,也不会爱自己,他们把爱寄托在别人身上,总是想以恶劣的态度来表达爱,但是恶劣的态度始终不是爱。
如果那真的是爱,为什么文学作品里的爱那么稀有。
集体掉马
对方的电话没多久就打了过来。
我是他的女儿。
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好想笑,生命为什么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的前半段人生在他们看来岂不是跟笑话一样,喝酒喝到吐血,在绿化带呕吐,去烟馆捞人,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啊。
算我通过这些努力终于走到了我的亲爸爸面前吗?
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个世界本来就荒诞离奇,我早就看这个世界不顺眼了,早就想结束了,可是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砸下来,我在我的房间里狂笑,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此时自然眼泪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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