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桥皱起眉头,定住,看着他,“如果要再去找那几个叫花子,我看还是算了。
哼,说话让人恶心也就算了,结果他们还在我面前装。”
她眯起眼睛,眼珠子转了一圈,“诶,梁燕……啧,先挖她的尸看看吧。
盼说她来自晋阳,她会不会和青凤岭有什么关系?”
春桥哼了两声,转了个身,又花了笔钱找专门挖坟的伙计,这些人一般负责白事,平时埋尸抛尸也干惯了。
只是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三月份在客栈被杀害的刘左他们埋在哪里了。
挖土的伙计嘴巴热闹,可能干这活的最怕安静,安静到一定程度那就是恐怖,再加上阴森的气息,那可真是会自己吓自己。
“三个本是要埋在乱葬岗的,但是有好心人出钱给让人埋了,这山是荒山,地也是没什么人要的,周边也有些孤魂野鬼埋着,和乱葬的区别也就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里。”
“谁出的这个钱呢?”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听他们说过,雇主是一个年轻男人,长得蛮高,面相普通。”
“他叫什么?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么?”
“倒没说过,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
春桥点点头,摆了摆手:“还要多久能挖到?什么时候能开棺?”
“埋得还挺深,兴许是不想让人来挖。”
他们当中有人笑了笑。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挖到咯——”
春桥和冬桥上前走了两步,看到黄土地里露出一处黑色棺椁的边角。
周围有伙计像阴阳先生那样嘴里振振有词,先前动土的时候已经和下面三位打过招呼,没想到开棺之前也要做法。
都说死者为大,这样让人死后不安生,的确也有点不合适。
一把火将一沓黄纸钱烧成灰,阴风阵阵,将纸灰卷走。
红线串着铜钱即将落下的时候又被迅速拉回,牵着红线铜钱锁在周边像是在镇压。
春桥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好像自古以来,人们对于白事上的讲究就有许多。
夜桥也有自己的讲究,例如,在人死之后会给他唱归魂曲,将他的魂魄带回家。
她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个激灵。
这辈子杀人太多,似乎也没想过以后的事情,更别说死后的事情。
这实在是不敢想。
如果不是去十八层地狱的话,又要去哪里呢?
可如果真死了,她更想回到夜桥,希望夜桥的大家留住她,别让她的魂魄真去那阴曹地府受罪。
她想着这些事情,直到准备开棺了她才思绪回笼。
他们将棺椁上以及四周的土全部挖去了,就像刚下葬要填土那样。
三只棺椁离得很近,他们打算先开最侧边的。
棺椁侧边被钉子钉死,又费了一番功夫捶打拔钉子才算妥当。
正式开棺的那一瞬间,里面仿佛有什么浊气冒出来,也可能是尸气。
里面是密封的环境,和外面的环境没有任何交互,尸体在里面慢慢腐烂发臭,蕴藏了大量的臭味和白气。
不过好在尸体还能看得出完整的的模样,皮肉还未全部腐烂,不过面部皮肉已经塌下去许多,几乎是扒着脸上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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