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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松子怀疑是不是家里进了强盗原也第一句话也是你好。
但他在,他想自己会杜绝一切类似的可能发生。
除了作息这个微乎其微的矛盾之外,他们俩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整洁度。
宋其松喜欢条理,适应逻辑,但原也最讨厌条条框框,他憎恶被束缚,就这点他们俩人最终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各退一步,宋其松接受直线被打乱,而原也也同意自己生活被宋其松框定。
前几天原也还跟宋其松说过他目前的梦想是人能走着走着就躺在地上。
那时他们从外面吃烧烤回来,明天原也要去上班,毕业临近,他也不得不在寒假时候找个实习来填充简历。
那会儿原也表情愤愤:“我讨厌上班。”
宋其松握住他的手全神贯注塞进自己口袋:“那等我工作我养你。”
原也特别乐意当米虫,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生下来就是为了噗通跳进大米里醒来吃吃了睡,这就是他理想生活。
但他又不愿让宋其松付出太多,他分明是比松子先迈入成人世界的大人,怎么能到最后变成松子来负担一个他。
“也不需要,我之后也肯定会上班,只是不太适应。”
原也皱皱鼻子,他好忧愁:“真讨厌规矩,人为什么不能走着走着累了就倒地呢?”
宋其松想着理由:“因为地上很脏。”
原也胡搅蛮缠:“没关系我也不干净。”
宋其松又说:“也有可能躺着不舒服。”
原也说:“但人直立行走也不舒服。”
这些歪理都太主观,宋其松没想反驳,而是问他:“那你想试试吗?”
他笑:“实践出真知。”
原也跃跃欲试:“真的吗?”
宋其松告诉他:“真的。”
原也担心路人到时候连着宋其松都觉得奇怪,自己先开始犹豫:“要不然还是算了。”
这份心声如此准确传入宋其松大脑,他带着原也来到一个空旷之地,道路一边是疾驰的汽车,一边是潺潺流水。
月色稀薄,树影幢幢。
原也兴致很高,连着说话语速都快几分。
他指着溪边的灌木问:“我可以躺这里吗?”
宋其松:“那你需要小心一点。”
原也太开心,从小他就觉得自己或许是个蘑菇,他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别人说A他想B,他的思维像在外星,他总想着人可不可以走一半睡下,也想着躺在灌木上是什么感觉?
但小时他是明星,妈妈教导他不能有任何逾矩行为,现在他脱离了这个身份,但却也不再拥有世界对于幼童的独一份宽容。
成人不该拥有童趣,二十多岁要拥有大人的模样,至少不能累了就倒地,要继续人模人样套着西装上下班。
所以他只是想着,直到今天宋其松连接到他的天线。
原也走到灌木边,宋其松拉住他的手,就这样,原也仰着头,盯着月亮放空,想着自己是一条柔软的面条栽入草丛。
和躺在草地上的感觉完全不同,没出几秒宋其松就把他捞了起来,比思想更先回炉的是触觉,原也感到脸上温温的,是松子的手指。
指腹柔软似波浪拂过他脸颊。
宋其松的表情好似懊恼:“忘了还有树枝,脸都被划红了。”
但原也根本没感受到任何疼痛,他表情看起来好惊喜,他握住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急急在说:“原来是这种感觉!”
宋其松顿了动作:“什么样的?”
原也笑得眼睛亮亮:“像你躺在秋天的落叶堆上,咔擦咔擦,耳边全是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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