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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玉跟着,闻言说:“刘大夫家中有祖传的‘十三针’,技艺精湛,汪兄昨夜就是被这针法救了回来。”
楼津瞥了一眼刘大夫,随手脱去外衣,肩膀和胸膛裸露出来,他唇角弧度扬起:“刘大夫,请——”
刘大夫指尖捻了一根,人体穴位分布他从启蒙时便背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刺入,正捻着眼看针尖要刺破探入皮肤中去,对方毫无征兆地启唇:“要是施针没效果......”
他唇边笑意压平,阴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脸上:“杀了你。”
刘大夫手一颤,针尖差点划破楼津皮肤。
他连忙后退几步,仿佛是看到床上有恶鬼,哆哆嗦嗦地朝谢渊玉道:“谢公子,这......”
眼看着刘大度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谢渊玉只得安慰:“大夫不必惊慌,汪兄在与你说笑。”
刘大夫又大着胆子看,却见楼津微笑着盯着他,长眉向上挑起,配上那张摄人的脸,哪有一丝玩笑的样子,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施错针或是未见效,对方定会说到做到。
刘大夫转头看向谢渊玉,谢渊玉一看楼津表情,沉默了。
谢渊玉说好听些便是心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永远挂着一张无害的面具,但楼津就是把‘你完了’‘我要弄死你’写在脸上的人,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大楚皇室是怎样教出这等人的?
谢渊玉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刘大夫医术精妙,‘十三针’乃是刘家绝学,怎能没有效果?大夫安心施针便是,倘若真有什么事,也是我谢家先请了刘大夫。”
谢渊玉揣摩人心很厉害,他永远知道别人想听什么,先夸大夫医术高明,再解决对方后顾之忧,每句都说到刘大夫心里,最后虽然心中仍是发憷,到底是施完了针。
‘十三针’不过是一代名,真正每日扎针树木远不止十三,楼津肩膀玉胸腹都扎上,寒凌凌又多,真像只刺猬。
扎针过后,便是吃药。
丫鬟煎好的药,半碗之多,乌漆嘛黑,刚端过来就闻到浓郁的苦涩,放了几息满屋子都弥漫着药的气息,楼津眉头皱起来,脸色不愉:“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
光嗅到就让人头皮发麻,从眼睛到鼻子无一不是酸胀,这种气息卷着强劲的苦味冲击着,连带着胃里都发麻。
谢渊玉道:“良药苦口,汪兄姑且忍忍。”
那碗药被推到眼前,楼津强忍住不适,闭上眼睛端起猛地灌了下去,酸苦和属于动物的腥味一同窜入口腔,他的魂魄都被闹得激灵,仿佛是被跳跃的明火烧灼。
楼津睁眼,皱着眉抹去湿痕,猛地将碗置在托盘,恹恹地闭上眼睛。
这种恹恹的模式几乎持续了一上午,银针被取出后都没好上几分,重伤未愈,加之药物中有安神成分,精神半昏半醒。
楼津不想再休息,便撑起来下床,远眺这一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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