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冻过的软肉有多难切,下过厨的人都知道。
这会子看阿福一手按着肉一手切,下刀利落,刀工贼好,冬天吃涮羊肉时,肉片切得飞薄,这会子串羊肉串,切丁又都大小均匀,用布盖着手,不会沾得油腻。
崔珣已经没心思做他的手工了,也跑出来看切肉。
有贵人在身边,小五手足无措,“啪叽”
一声,一大块肉丁摔在了地上,惹得众人侧目。
阿满笑嘻嘻揽过对方肩:“小五还得多吃点萝卜。”
这说的是沈朝盈之前告诉他们贵人可与萝卜白菜同论。
听过这一番言论的人面色都古怪起来,好在两位“贵人”
云里雾里,并不能理解他们在笑什么。
“这么大块肉,真是可惜了。”
阿霁遗憾。
“洗洗,拿去喂猫。”
沈朝盈指挥着,“记得把上面肥油剔了,改刀切小些,好入口。”
“猫不吃肥肉?”
阿翘好奇,“上回他们叼走我们一块肉,上头好大一块肥油,我找见时都吃得差不多了。”
“野猫有什么不吃的,只是吃多了不好罢了。
倒是每次剩那些鸡鸭下水,适当能给一些,剁碎了拌食里。”
“那多腥气!”
阿翘立刻质疑。
“猫儿就爱腥气,不然怎么不爱吃我们给准备的饭食……你看苏家肉铺户跟前总蹲着几只野猫。”
“还有我觉着我们这洞口是不是变大了,难道是这几只猫常来钻缘故?”
沈朝盈几次回头确认,恰好看见一只胖橘抖落身上土,狐疑皱眉,“赶明儿砌小一点。”
眼下民居的墙都是夯土,有个洞,实在很容易“开窗”
,莫叫贼人有可趁之机。
“砌小了,那几只肥猫恐钻不进来。”
阿福看一眼闻见肉味以后便在脚边拱来拱去的两只,跟去年冬天头次见面时的警惕相去甚远,浑圆肚子也是。
“不会。”
沈朝盈很是笃定,“你们难道没听过有句古话叫‘猫是液体’?且看吧。”
吃着苦中回甘龟苓膏,耳边是年轻男女们嘻嘻哈哈的玩笑打闹还有没边际闲谈,头顶花间明月淡淡,松下凉风徐徐,面前小娘子淡笑安逸脸,崔瑄找到些“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的意思。
把“客人”
丢在一旁多失礼,阿福不让沈朝盈帮忙,将小五叫过来帮自己一块切肉,剩下的人串肉、洗菜、烧炭,把她“排挤”
在外。
沈朝盈无所事事,只好回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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