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得不巧了,原来孟姑娘还没有梳洗完毕。”
贺令娴温文尔雅道。
孟遇安笑吟吟道:“贺小姐你看我这脑子,应该是二少夫人,怎么有空赏脸来找我呢?”
又对蓁儿说:“快给二少夫人看茶。”
蓁儿应声去为贺令娴和孟遇安斟来两杯茶,羞涩说道:
“实在抱歉少夫人,原是我们姑娘这半月都不在,房里也没去拿新茶叶,这还是旧时剩下的,您将就着喝一下吧。”
贺令娴忙说:“我哪里就敢嫌弃了呢,遇安妹妹被赶去田庄,只怕连这样的茶都喝不到呢。”
复又对孟遇安叹道:“我从二公子那里了解过你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也真是委屈你,为了别人的事吃这么多苦。”
孟遇安脉脉含笑道:“共患难过的情谊,那便是自己人。
为自己人效力,虽死不辞。”
贺令娴赞叹:“孟姑娘果然还是像从前与我相伴时一样豪迈!”
贺令娴抿了一口蓁儿送来的茶,品咂一回,而后笑道:
“这陈茶也有陈茶的妙处,别有一番苦中作乐的滋味呢。”
孟遇安礼貌笑着回应,心里却一直在想,贺令娴这时候来找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这才刚回府,娴姑娘就急急来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吧?”
贺令娴浅浅一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来和你叙叙旧。”
孟遇安叹道:“娴姑娘虽然嫁过来半个多月了,可偏偏我又不在这里。
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在府相见呢。”
“可不是,”
贺令娴道,“我刚来时还在府中寻你呢,可只寻不到,让我念叨了好久。”
孟遇安回想了一下,只觉最近这段时光如梦似幻,感慨道:
“说起来,我被‘配’走的那天,恰巧就是姑娘和二公子成亲的日子。
我的马车刚离府的时候,还听到笙箫管弦的声音了呢。”
贺令娴的脸上飞上了两抹晚霞,一时婉转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遇安见她神色有异,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对一旁的两个丫鬟说道:
“蓁儿,星儿,你们两个自己去院子里玩耍吧,我和二少夫人单独说一会儿话。”
等蓁儿和星儿答应着退下后,孟遇安才问道:“姑娘究竟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吗?”
贺令娴坐在这间屋子里已有半盏茶的时间,此时终于放松下来,眉宇间也出现了孟遇安初见她时的淡淡忧伤。
能看出来,一开始她并不想直接向孟遇安展现自己的真实状态,甚至于她想要说的话也没打算在今天就要说。
可孟遇安既然看出了这一层,就不会让贺令娴把愁绪留到第二天。
因为她知道,贺令娴所愁之事,大概和她孟遇安是有关系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急迫地来找她。
贺令娴的嘴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可双眸中却没有笑意,声音似涓涓细流一般温润:
“孟姑娘名花解语,我自愧不如。”
孟遇安从话中听出了一丝诡异:“这句话,姑娘可能是说者无心,可恕我冒昧揣测,它也反映了姑娘心底所思所虑之事。”
孟遇安垂眸停顿片刻,复又抬眸:
“既说‘自愧不如’,那姑娘可是在暗暗与我相比?又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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