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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带走他…”
“谁?姓白的?”
“嗯…”
“带走姓白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大富大贵之人一般有神明僻佑,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噩梦带走。”
“要不还是让他来吧…”
“别,要真让他来,姓白的可能真的要上路了。”
“可是…”
“没可是,快把药吃了,正好下午去医院再把肩膀看看,天凉了。”
朝凝重的眉心轻轻一弹,翻过手心两颗胶囊躺在其中。
方宁安乖乖用水送下药丸,那颗眼睛也被吞了进去,卡在食管内哽在喉咙中。
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过医院了,这个地方在记忆中算不上美好,也算不上太差。
成年以前,方宁安经常来医院,白色几乎能代表这里的一切,睁眼是白的,闭眼也是白的。
躺在病床上,耳边充斥着各种机械的嗡鸣声,每每这时方宁安便会思考,它们有感情吗,没有感情是不是就没有烦恼,如果自己是个机器,是不是就能失去烦恼。
可是机器不会知道什么是烦恼,更不会思考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渐渐的,方宁安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作为人永远离不开这个纠结的怪圈,不如不去想,可越不去想,那些想法越追着往思维中挤,稍不留意便会被占据上风。
后来,他放弃了,任由思维发散,只是不再寻找答案。
但没有束缚的思维就像睡美人注定触碰纺车针的诅咒,思维被情感的墙壁反推而来,步步紧逼,他又被困住了。
检查后,医生建议尝试换换环境放松放松,于是燕恒决定把好友拉去度假,敲定了处有私人温泉的山间度假酒店。
山不是重点,主打休息,早上起来呼吸山间的新鲜空气赏赏晨雾日出,中午钓钓鱼,钓不到就吃酒店的,傍晚再泡个温泉吃吃喝喝,几天下来,保证忘却一切情情爱爱。
度假
燕恒向来是行动派,头天做计划,第二天就能带上行李出发。
由于票买的太晚,只买到了凌晨时间的,方宁安迷迷糊糊一路被燕恒拽着,只记得清醒的最后一刻好友给自己脑袋上勒了眼罩,咋起飞的都不知道,等再醒来飞机已经落了地。
打车到了旅店,时间还早,俩人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以至于方宁安醒来,看到房间格局不一样,才回想起出来旅游了。
远离城市喧嚣,山间的旅店静谧许多,已近深秋,只能听到零星留鸟的啼叫,一侧窗外临近崖边,可以直接眺望到另一处山头激流直下的瀑布,仔细听还能听到落入深潭的轰鸣。
“宝宝,先别动,超完美!”
取景框内,窗棱在昏暗的室内勾选出另一幅画中世界,窗边的青年眼睛尚余睡意,出神望着窗外,一边融于画中画,一边犹是画外人。
连续按下的快门凑出来一串从侧脸到转过来半茫然半惊愕表情的连环画,丑照相册再添新丁,燕恒喜上眉梢,拉着方宁安又拍了好多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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