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嘴里就没有一句准话过。
张驰搔搔头,“徒儿啊,我是冒险回来的,若是你父皇要杀我,你可得拦着。”
老皇帝喜怒无常,当年自己不过说了句实话,差点没被他弄死,多亏自己机灵,哄住了还是孩童的太子。
“嘿嘿,你看师父又饮又乏的,总得招待下吧,给点吃的,再弄点酒?”
待好酒好肉招待上,张驰乐得眯起眼睛,“瞅瞅,这菜色多精致!
比光吃猪蹄强多了。”
他大快朵颐,顾不上理会萧承熙。
萧承熙起身,她父亲已经到京了,对她还好吗?
外面天阴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雨,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思念。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驾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阮家门口。
邬氏院中愁云惨淡,她这几日都病着,苗容儿又卧床养伤,阮昭成在榻前陪着。
“母亲,如今徐氏暂掌中馈,这如何使得?哪有妾室管家的道理?”
邬氏咳了几声,“你放心,等你父亲回来,我与他说说,过段日子就将掌家权收回。”
徐氏对她很恭敬,天天晨昏定省,还侍候汤药,也算合格的妾室。
阮尽欢才懒得理会这些,她与阮明岩在玩翻手绳,这孩子挺黏她的。
惊雀去了街市给她买吃食,回来时,瞥见门口不远处有辆马车,心中一动,悄悄上前探看。
阮尽欢见惊雀回来,欢呼一声,扔了手绳上前,“好香啊,明岩快过来。”
说着将一大包吃食分装在盘子里,唤众人上前吃。
咬了一口桂花酥糖后,惊雀将她拉到一边,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她马上将糖啃完,叮嘱惊蛰照顾好阮明岩,自己则和惊雀撑着伞出了门。
一头扎进马车里,欢欢喜喜道:“殿下!”
萧承熙肯定想她了,但为何不让卢峻夫妻来安排呢?
萧承熙扶她坐在对面,定定望着她,“你近来可好?”
他神色间带些疲惫,声音倒仍是悦耳。
“好着呢,父亲给了我许多宝贝。
殿下,你让他们将马车赶去城外溪边。”
“好。”
马车滚滚向城外驶去,阮尽欢双手捧住脸,盯着对面的人看。
她的视线太灼热了,萧承熙微微避开一些,不与她对视。
“你,你为何这般看我?”
阮尽欢不合时宜的想到一句话:你睁开眼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她挪去萧承熙身边坐,悄声道:“我想殿下了,殿下可有想我?有没有梦到我?”
萧承熙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般直白的询问过,好半天后,他才‘嗯’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是没有想我?”
“不不,是,是”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回应一下,“想,想你。”
阮尽欢如了心意,又去摸他的手。
萧承熙将手飞快移开,轻咳一声,马车里还有别人在呢,当着外人与她狎昵,这样不妥。
阮尽欢不由感慨,太子真有点像唐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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