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坐上东厂厂督这个位置,也不过双十而已。
下面徒子徒孙若干,无不是称呼他老祖宗,再不济也尊称他一声裴厂督。
即使是巍德帝,也要唤他一声裴爱卿。
倒还是,第一次有人直面称呼他裴公公。
他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哼了一声,转身走远。
临走前,他朝着鸯命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翳的神情。
这些账,他暂时记下。
鸯命被这道如毒蛇吐信般充满幽暗和森冷的眼神盯上,浑身一颤。
她定定的看着裴言清转身离开,心里断定,这裴言清对她已经起了杀意。
她自知没有真的推阮云娘落水,更没有得罪于她,不知这恶意从何而来。
而且只要他们有心探查,就会知道,压根不是她推的阮云娘。
锦衣卫就不用说了,手眼通天。
东厂的探子遍布玄京城的角落,她就不信没有人将实情汇报给裴言清听。
只能说,如果一个人动了杀意,不会去在乎事情本质的对错。
崔鸳拱手侧立,直至裴言清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动身往这处来。
未防,半道冲出一个人影。
勾肩搭背的让他往另一处去。
宋蟾照促狭的笑了两声,感慨道:“没想到清正端明的我思,也有这样为情强出头的时候。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他的一条胳膊揽住崔鸳的脖子,使劲往身前一带,眼色意味不明地巡视着崔鸳。
“你现在如果冒冒失失的过去,让鸯次辅的千金怎生是好?难不成再把外衫还给你?”
他挑了挑眉,带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崔鸳脸色僵硬,十分抵触他的亲近。
用宽大的袖袍遮住手,将宋蟾照的脸推开,又拎开他的胳膊,与他自觉保持半丈远。
他呵了一声,没有回答宋蟾照的问题,而是端着脸,缓缓道:“卜龄与王姑娘聊得如何?怕是连时间都忘了吧?”
崔鸳字我思,宋蟾照字卜龄,二人既是同僚,也是好友。
两家相邻的也不远,当时崔鸳为了科举,带着林氏从清河县老家搬到玄京。
初来乍到,宋蟾照的母亲对他们多有帮助,两家因此常有走动,关系极好。
宋家家境比崔家略好上一些,宋父在五城兵马司谋了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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