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位黑衣人站在上风处,黑发散乱,刚硬的脸庞上满布伤痕,双眼沉寂,却有两抹寒火,烈烈燃烧在眼底。
离他不远的空地上,白雪之中,齐齐摆放着数十具尸体,大多血肉模糊,焦黑枯干,死状可怖,辨不出面容。
四个人冒着风雪,弯身从尸身上搜出随身佩戴的石牌。
同一时间,潘家楼地下密室之中,易醉拿着那件内衫。
他见人没有反应,索性撑起身子来,走到冥枭正前,自顾自展开衣服,弯腰替他披上,又给他掖好缝隙,这才深叹一口气,挨着冥枭缓缓又坐了下来。
“你内伤不轻……”
过了半晌,身边的男人低声说道。
“所以,你补偿点我什么?”
易醉挑起长眉,凑过身去,摸索着,一把握住了男人宽大厚实的手掌,含着笑意的双眼在昏暗的珠光中,染了微微碧光,仿佛晶莹剔透的黑宝石中,又多了点点碧色,别有一番魅惑。
冥枭从没被人这般看过,那贴得极近的身体,还有游走在毛发根部的火热鼻息,都像脱了轨的马车,在他毫无设防之时,狠狠撞入他的心神。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他顿时感到一阵羞愧与尴尬,他伸出就欲推开魔教左使,手却在触上对方的身体后,猛地一僵。
简直是入骨的冰凉与森冷!
这哪是活人的身体,完全就是没了呼吸的僵尸!
他脸色一寒,手上的动作再毫无顿涩,不过眨眼间,就从青年的小腹摸到了胸口,又卷上了他的臂膀。
这一探,冥枭才发现,易醉身上,由里至外只穿了那么一件污损的单衣,而其他的几层,全都被他铺在了那不久前他还躺着的简易床铺之上。
心中蔓上的情绪不知是什么,夹着一点点苦涩,又有些许温暖。
冥枭抿着唇,沉默着继续动作。
耳边是呵呵的轻笑,魔教左使在他做这些的时候并不阻拦,十分配合。
他的笑声低沉温润,慵懒随意,回荡在幽暗的密室,与周围情景相斥的厉害。
冥枭见易醉变本加厉,甚至在他摸上他脖颈时,身体还轻微扭动,似乎在躲避,又似欲拒还迎,顿时只觉先前那口怒气又卷土重来,涨得他胸口的伤隐隐作痛。
他脸上青筋乍现又灭,喉中格格作响,脸色阴寒,隐忍怒气沉声喝道:“左使!”
“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小枭枭~”
易醉掏掏耳朵,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口气戏谑,三两句,就轻飘飘地顿将冥枭的疑虑惊惑全都无声无息逼了回去,“我练的内功性属阴寒,有时用功太猛,就会变成这样,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手脚冰冷的感觉确实很不好受。
唔……你看,此地阴冷,我们又没有多余的取暖之物,不如这样,你我互相抱着,以身体互暖,你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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