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要再看他表现。”
柳莺飞点点头,语气认真,竟是真的考虑起他们二人的事。
云清澜一滞,于烛影朦胧中生出几分羞恼;“娘亲怎地突然说这些。”
柳莺飞柔柔一笑,眼底也盈盈映出烛光:“这些都是澜儿的要紧事,娘亲不说这些说什么?”
赵骞关是云杉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二十几年来唯命是从,不论朝中政事还是沙场点兵皆如臂指使。
可柳莺飞却不管这些,她半生缠绵病榻,满心装着的也不过这一双儿女。
那些朝堂里的争斗交锋,她是一点都不在意。
“澜儿若觉得那太子不错,日后两国和睦,我们云家的姑娘,配他也是门当户对的。”
柳莺飞顿了片刻,语中却又透出担忧:“只是那太子如今却又要和正阳公主联姻,娘亲不求澜儿日后能大富大贵,却也想有个良人能护澜儿一生顺遂。
那人若是个闲散王爷,二人日后游山玩水执手天涯便倒也罢,可既是太子,困在深宫中,往后日子怕也难免波折。”
云清澜没想到,娘亲素来温婉,是京都有名的大家闺秀,竟会说出游山玩水执手天涯这种话。
“爹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云清澜突然想起,二十年来,娘亲似乎很少提起爹。
“你爹他啊,粗糙的很。”
提起云一郎,柳莺飞眼底亮起光泽,那常年淤积在眉头的哀愁也刹时消散许多。
“那时我们刚见面,你爹骑了匹烈马炫耀不说,竟还要拉着我一道骑。”
柳莺飞拍拍胸口,再想起来还是觉得一阵胆战心惊,“娘亲只会读书写字,哪里会骑马的?被你爹架在马上,是动都不敢动。”
柳莺飞一边说着,云清澜就一边想起幼时学骑马时柳莺飞站在一旁的复杂表情,也不由得跟着噗笑一声。
提起往事,柳莺飞脸上不自觉带出一片少女娇羞,她弯着眉眼,顿了顿又嗔怪道:“澜儿日后喜欢的心上人,可莫要跟你爹一个样子,否则等到了一起,不知道要有多操心。”
“可娘亲,即便喜欢,又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
夜色果然恼人,鬼使神差的,她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云清澜的脸隐在胧胧烛影中看不真切,可那些平日不曾被她正视的感觉却无处遁形。
只是她如今女身男相,承认这一切又有何用?
柳莺飞似是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可娘的澜儿,也不能就这样顶着风儿的模样过一辈子啊。”
夜影重重,掩住多少幽深心事,待天光大亮,就又是寻常一天。
···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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