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仵作惊奇的看了看郑香盈:“我们自然只能从尸体外部特征来推断,这开膛验尸可是要经过家属同意的,我们怎么敢擅自开膛相验?”
“我是死者的女儿,现在我想请两位大叔开膛验尸,再好好检查下我父亲的死因。”
郑香盈朝两个仵作深施一礼:“有劳两位大叔费心。”
“香盈!”
郑信晖在旁边张大了嘴,半天不敢相信郑香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香盈,千万不能这样做,难道你要让你父亲变成一个不孝之人?”
郑香盈有些气结,这些读书人真真是迂腐,只知道拿着这些大道理来压人,郑信晖会说大道理,难道她还不会说?郑香盈瞧着郑信晖,据理力争:“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这孝之大义,当以立身为最,而且不能只拘泥于字面上的意义。
六伯父,既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那香盈想问一句,你的胡须便从来未曾修剪过?若按着这道理来说,六伯父,你已经是大不孝!”
府衙里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郑香盈,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姑娘竟然如此能说会道,刘府尹听得直点头,望着郑香盈的眼神里有着赞许的神色:“你说得倒也不错,只是你父亲确实没有中毒迹象,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见郑香盈脸色疑惑,那两个仵作赶紧解释:“郑小姐,凡是中毒死的,面色必然会变化,有的嘴唇也会成为青紫,而且翻起眼脸看可见异状,有些人还会七窍流血。
令尊除了面部潮红之外并无其它异状,因此只能是死于急症。”
“若是吃了那不会使面部变色,不会流血的毒药呢?”
郑香盈继续紧追不舍,那两个仵作互相看了下,摇了摇头:“郑小姐,这世间应该还没有这种毒药。”
“郑姑娘,我可以帮你。”
杨之恒放下卷宗的那一端,眼睛里有几分兴奋的神色。
他见郑香盈一心想要开膛验尸,而官府却不愿意这般做,事情僵持到这里总要有个转圜的法子。
他拉了拉郑香盈的手:“不用开膛,我也能知道你父亲究竟是不是中毒亡故的。”
“真的?”
郑香盈眼前一亮:“用什么法子?”
府衙里的人皆把视线投向了杨之恒,就见他不慌不忙道:“可以取一根特制的银针扎入死者胃部,若银针变色,自然便是服用了有毒的东西。”
两个仵作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这法子虽然不错,可到那里去寻这样特制的银针来?况且人死了以后,这肉便要紧硬一些,又如何能插得进去?”
刘府尹瞧着这杨之恒,心里不由得大为惊奇,江山代有才人出,真真不能小看了这两个少年男女,这位郑小姐能言善辩,这位小杨公子听起来该也是见过世面的。
他笑着问道:“小杨公子既然能提出这法子来,肯定也试过,不如请小杨公子一试?”
杨之恒点了点头道:“我自然可以一试,只是那银针还在我师父那里,我师父的本领更是了得,不如请我师父来帮着验下尸,怎么样也不能让郑小姐的父亲含冤而死却无人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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