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啊,你是老革命了!
才吃了几天公家粮怎么染上了这种娇奢淫逸的作风!”
村长被她骂得烟草脸皱成一团,气得抹了长在头上的长舌蓝布帽,来我家找我爹,“范舂!
管管你这好闺女吧!
将来没人敢娶她!”
我爹老实,蹲在门槛上磕烟斗,“作孽!”
我变成狗之后,时常回家看看。
看到娘给捆在梁柱子上的“朱将军”
喂饭,一口饭一行泪,我难受地直汪汪,“娘啊,别人认不出我,你难道也认不出你的老儿子吗!
我范照就算再时运不济,也不可能干出那些不要脸面的事啊!”
但娘听不懂,她一心认为她老儿子被鬼魂拿了,还把自己舍不得用的顶针都送给“老魔鬼”
求她给“我”
驱魂。
我不忍心再看,扭头离开。
再说回那天,我跟王大牙磕着瓜子往大院后头的池塘走,看到有人在池塘边那颗粗大的枫树下躺着。
咱们村有三大树,村口的柿子树,池塘边的大枫树,还有一棵我家门口的银杏树。
都是有人腰粗的树干,一间房那么大的树冠,少说也有一百年。
温不拘躺在通红一片的枫树叶里,又细又长,像柳树叶飘在泡沫上。
我走过去好心问候,“怎么不去看戏?”
他粹白的脸,下巴削尖,嘴巴红润连形状也似枫叶,中间肉嘟嘟的嘴角却陡然尖锐纤细。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觉得这人很美好。
他一睁眼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躺着照样能翻白眼,“关你屁事”
这不是他第一次骂我,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
比如他现在肚子都大了,还不愿意老老实实躺着四处乱窜,我根本就看不住。
一旦要说他,“小温,你身子重了,不要往外跑”
他脾气越发暴躁,一爪子就把水盆打翻,指着肚子跟我闹“这怪谁!”
我忙安抚,不小心看到地上被月光照亮成镜子般的水痕……我的老天爷,我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像老实的爹。
但那一次不知道怎么我就胸口起烧起干柴,顿时火冒三丈。
一把拎起他,“你他妈再说一次!”
他比我矮半个头,但气势神态可没有,还冲我翻白眼,“你耳朵有问题?我说关你屁事!”
我一拳下去,他愣住了。
我有点后悔,打知青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