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寻在双峰山的庙宇中醒来时,就开始承受着来自干涸血管无时无刻地的提醒,无时无刻的疲乏无力和酸痛,在欧阳璟含住他的伤口时才得已短暂的解脱出来。
欧阳璟松口,伊寻微微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哭肿地双眼。
伊寻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却留下粉红色的疤痕。
欧阳璟抚摸着这伤疤,揭开伊寻脖子下中箭后的纱布,伤口早已愈合,留下的是粉色撕裂状疤痕,同样的疤痕还有一处在他的脖子侧边,欧阳璟吸过的那个伤口。
欧阳璟扶起伊寻:“是不是一直都会疼?”
伊寻的眼眶再次泛起泪光,没有回答。
有些痛,痛久了就习惯了。
也就是因为一直痛着,才会期待那些短暂的快福
“正经的洗个澡换身衣服,我陪你睡会儿。”
欧阳璟把伊寻拉到浴室门口,合上门:“你要是敢动那根针,我立马把后面这座山炸了。”
欧阳璟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床单,换掉伊寻湿身躺过的床单,走出门站在二楼走廊,正好季员力从门外走进来,抬头看着抱着床单的欧阳璟。
“咋了?漏啥了把床单弄脏了?”
季员力坏笑着问。
“帮我洗了,我们睡会儿,吃饭不用叫我们了,叫他们声点别搞那么大动静。
“欧阳璟把床单从二楼丢下去转身回房间。
季员力捏起地上的床单,嘴里骂骂咧咧的拖到洗衣房去。
伊寻赤裸着全身,从热气中腾腾的浴室里走出来,站在洗手池前,池上的镜子布满白雾,他捧起一把水泼开白雾,看着镜子里的脸,压抑了他一百年的情绪还是崩溃了。
他低头看着因热气冒出来的针头,他只需要把细针拔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不再与他有关。
就算欧阳璟不是战千禹,也要让他以战千禹的名义在血族立足,才可以让战千一系安稳下去。
伊寻把细针推进虎口。
吹干头发,欧阳璟已经关了露台的门和窗帘,屋里开了一盏灯,昏暗的像晚上,欧阳璟坐在床上拍拍床,冲着伊寻勾勾手指:“过来。”
“不用。”
伊寻声音沙哑,翻个白眼嫌弃道。
“叫你快点。”
欧阳璟从床上跳下,把伊寻抱起丢到床上,又跳上床,拉起被子盖上。
欧阳璟把手臂伸到伊寻脖子下,搂住他的胸口靠向自己。
“你要做的奇怪的事情就是这样吗?”
欧阳璟的唇靠在伊寻的耳后,吐出的气撩在他的脖间,伊寻迷糊着双眼没有回应他的话。
欧阳侧身靠在他的后背,亲吻他脖子上吸血时留下的伤疤:“如果当时知道那样做会让你承受这种痛苦,我宁可让梁队长来围剿我们赌一把。”
“我不想听到别饶名字。”
伊寻闭上双眼,感受着疼痛在欧阳璟的吻里渐渐消失,紧绷了两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他握起欧阳璟的手,十指相扣,缓缓睡去。
战千禹还在的时候,他们在一起那短暂的两个月,他陪在他的身边,晚晚如此入睡。
他早就应该清楚的认知到欧阳璟不是战千禹,无论在血族还是在他的心里,欧阳璟都无法取代战千禹。
他只是太迫切的想在他活着的世界里找到一点点战千禹还活着的可能性。
死亡,是残酷的,那些关于战千禹不惧雨水的传在他中枪下水后已经被打破,像他亲眼见过的那样,他们在水里化作乌有,战千禹也许也是不愿意让他看到他消失的样子,才钻入水郑他让他一百年后来找他,也许只是他来不及陪他到老的遗憾而已。
他又怎么能拿战千禹的遗憾来要求欧阳璟来弥补他的遗憾呢?
“璟,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带到血族来。”
再回到没有痛感的时间过得太快,伊寻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梦里醒来,欧阳璟的手还握在他的手里。
欧阳璟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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