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垣虽发现,却每次都假作不知,最后在琉璃以为自己伎俩得逞的时候,他才波澜不惊地瞅她一眼,非常冷傲地拂袖离开。
不过……自从她进了王府,就再也没有人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了,如今恍若隔世,竟然让他的心里莫名荡起涟漪。
范垣道:“你来干什么?”
因为女官的事,上次两人谈的不太愉快。
这连日来他忙于公务,几乎也少回府中,竟没得闲碰面。
本以为琉璃从此会恼了自己,谁知她竟然又自己找了来。
范垣心里先是有一点喜欢,可立刻又戒备起来,按照他对陈琉璃的了解,必然是因为她的要求没有达成,于是又来软磨硬施了。
她就是这样,就仗着他会纵容她。
但这次,范垣决定不再退让。
于是他不等琉璃开口,便道:“如果还是为了那件事,我已经说过了,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不必想。”
“谁说为了那件事了。”
琉璃低头,嘀咕。
范垣意外,喉头噎了噎。
琉璃在袖子里摸了摸,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今儿去了广缘寺啦。”
他当然知道,一干人等大张旗鼓地去广缘寺祈福,为了温养谦。
琉璃找来找去找不到,焦急道:“坏了,难道给我毛手毛脚的丢了?”
范垣忘了矜持:“丢了什么?”
琉璃摸着袖子,直着眼睛看向范垣。
范垣忙道:“是什么要紧东西?不用急,我叫人去帮你找。”
琉璃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嘻嘻一笑,举手在怀中摸了摸,竟然掏出一个大红缎面的护身符。
拎着那护身符在范垣面前晃了晃:“师兄也有上当的时候。”
范垣瞪着她,无法可想。
“我在广缘寺求了两个,里头有开过光的平安符咒,”
琉璃似看出他不快,忙把那护身符举高,“一个给了哥哥,这个……给师兄。”
范垣喉头动了动:“你……”
他看看那护身符,又看看琉璃,仍是警惕地说:“你、你就算给了我这个,我也不会答应……”
“谁让你答应什么啦,”
琉璃委屈地看着他,“只是给你带在身边保平安的。
至于那件事,我、我没有再想了。”
范垣双目微睁,不能相信。
琉璃低头:“我知道,先前是师兄帮我,才留住了儆儿,不然儆儿早给人抢走了。
其实不止是这件事,还有别的,比如那回在王府里花匠的事……也是师兄帮我,是不是?”
晚风一阵阵地袭来,白天都没有这样熏暖绵柔。
吹的范垣鼻子眼睛都有些泛酸。
琉璃小声地说道:“我这样笨,这么后知后觉,就算进了宫,只怕未必会保护好儆儿,反而会惹出别的事来也说不定。
师兄……故意说那个条件,就是不想我进宫,是不是?你直接跟我说你不乐意就是了,干吗偏要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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