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早就没我了,张阿姨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我的亲生母亲恨我呢!”
“她糊涂了,哪有当妈的会这样。”
张阿姨一息恍惚。
“比起沈太太这个虚名,我算得了什么。
妹妹死了,她却至今都不肯放过我。
人在国外,每年飘来雪花般的账单几乎快要压垮我。
请您告诉我,我的病该怎么好?”
阮轻栩脸色极差,浑身发抖地抓起近旁的药,哆哆嗦嗦中妄图全部吞下。
“不不不……孩子,我求求你,千万别这样。”
阮轻栩眼神变得空洞,扬唇自嘲:“你们口口声声在意我,转头却毫不犹豫地迫害我。
眼睁睁看我至绝境,可我真的不想疯掉,所以好不容易爬起来。
不成想你们竟要再度打倒我,请您告诉我,我的原罪是什么?”
“把药给我,好孩子。”
“呵呵,我的原罪应该是出生!”
或许,当初就不该来这个世间。
第十章
宋好喜推门而入,只见阮轻栩脱力地陷在软床里,整个人宛如溺水。
“张阿姨炖了冰糖雪梨,你起来喝一盅吧!”
宋好喜试探性地搭话。
然而此刻,阮轻栩一丝力气都没有,她怏声道:“不用管我。”
自出院归家,阮轻栩已耗尽所有勇气。
尤其在宋好喜面前,她不愿再露脆弱。
毕竟像她这样心理残缺之人,本就不该靠近骄阳。
年少的一抹绮丽,到头来不过水中月。
晦暗注定隐没,她们合该渐行渐远。
同住的这段时间,欲望几多冲破藩篱,幸亏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奢望就是奢望,遗憾只能遗憾。
宋好喜沉默地等待,她不明白阮轻栩为何如此低落,但仍关切地宽慰:“何必同我见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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