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根牙签往蛋液里一戳——按照教程中的说法,牙签不倒才算是打发得比较成功,可惜他时间花得依然还不够多,牙签软绵绵地掉了进去。
程佑君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那什么……阿楚,晚上我们不去王叔那吃饭了吧?但预订都预订好了,是不是不好放鸽子?”
楚格笑道:“这你就别担心了,穆成泽那货一直叨叨要带季吟来吃,我中午就给他打过电话了。”
“……”
虽然觉得这样很对,但是程佑君依然羞得好半晌没说话。
毕竟爽约的原因千千万万,但是他俩这样的原因……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犹豫了一下,他又结结巴巴地问:“成泽他……应该没追问什么原因吧?”
楚格嘴角浮现出微妙一笑,似乎还挺得意:“待会儿他过来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怎么也能猜出来一二吧。”
“……”
混蛋,怪谁啊?
“好了不逗你了。
我让他直接过去了。”
程佑君的脸皮有多薄,他难道还不清楚?
弯的
三个多月后的临川,春节方过。
雪花纷纷飒沓,有几分唯美几分壮丽。
这是开年后的第一场雪——从大年初十开始下的,到今天已足足下了十多日。
程佑君刚度过了他这辈子最忙碌的一个春节。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当大堆习俗传统摆到面前,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
什么焚香祭祖拜财神,驱邪烧纸送穷鬼。
程佑君第一次知道原来祭祖和过年是两码事儿,往家里请的土地爷财神爷那也是两位爷,连走个祠堂大门迈的步伐都还有一堆的讲究——这习俗传统着实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简直汇聚了古代至今各种流派的佛儒道家学说。
程佑君自问知识面还算广,历史算不得精通也还能凑合过得去,却终究在这些杂乱的习俗面前认赌服输。
为了忙这些事,他不得不在家里住了大半个月。
除却了春节的七天假,他硕士生涯最后的一小段寒假也被彻底搭了进去。
真正忙碌时他倒还好,反正得记着这个记着那个,根本没闲功夫想别的干别的。
城市另一头的楚医生可怨念得要徒生心魔了——每天只能等着程佑君晚上回到卧室打开视频通话,才能勉强慰藉相思。
这天,程佑君给从未见过面的列祖列宗们烧上了最后三根高香,总算被获准回到卧室。
他匆忙洗了个澡,沾上床就忙不迭给楚格打视频电话:“阿楚。”
楚格正寂寥地在医院值班,一眼就看到了他湿漉漉的头发:“刚完洗澡?”
程佑君:“嗯,你呢?忙么?”
楚格:“暂时没什么事。”
看着他额头正流淌的水珠,楚格皱了皱眉:“你要是真不愿吹头发,起码也擦干点吧,这还滴着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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