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活像八百年没睡过觉,顶着两个乌漆嘛黑又红彤彤的眼窝,心如死灰地复述了一遍谢异书吩咐他说的话:“殿下准备提前冬眠,洛校尉从今日起可以放年假了,殿下不会再踏出这屋子一步。”
说完就撇开洛达要走。
洛达满脸懵逼地愣在门外:“?。
。
。”
阿竹转头走了,洛达在门口愣了片刻,又见沈奕从屋内出来,脚步略微沉重,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罐,洛达突然有些忐忑地开口:“殿下不会病了吧?你在给殿下看病?”
沈奕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病。”
他是去取血的。
洛达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药罐:“没病那吃什么药?”
“这又不是药。”
沈奕抽身躲开,但手脚功夫上比不过洛达一个锦衣卫,洛达对着他手腕就是一敲,药罐应声翻落,里面的一小罐血洒了一地。
沈奕很不爽地给了洛达腰窝一脚:“洒了,你赔!”
洛达盯着地上的血:“这谁的血?”
沈奕还没说话,房门突然从里面推开。
谢异书靠在门扉边,短短三天,双颊就瘦得凹陷,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外的两人和地上的一小罐血,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双腿一软就要撅过去。
沈奕忙搂住他:“知道你很晕,但你先别晕,这血废了,我得重新取。”
谢异书欲哭无泪:“本王真的快被你榨干了,一点都流不出来了。”
沈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殿下是不想救——”
谢异书:“没事……你继续,榨不干你就朝死了榨。”
房门再次在洛达眼前关闭,洛达盯着那扇门扉,久久没回神。
转身的瞬间,他若有所思地意识到了什么,沈奕这是上位了?
谢异书重新躺回床上,沈奕从药箱里取出刀子,又在他伤痕累累的腕上割了一刀,谢异书看着那血的颜色有点淡,尝试性地朝沈奕道:“你把桌上的点心递给我,我试一下?”
沈奕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递给了他。
刚递到谢异书唇边,床上的人就开始狂吐,吐得撕心裂肺,最后甚至呕出了一点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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