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耳根通红:“算了,没什么可说的,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顾子言望着他:“真的吗?所以我即使不是哥儿,殿下也觉得我很好?”
谢异书盯着他,点了点头。
顾子言突然抱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了他的腰腹。
“?”
“……抱一下。”
“你要是因为这个事哭,我立马去叫府里的人来围观。”
顾子言沉默,默默把眼泪擦在了谢异书衣服上,伪装自己没有哭过的假象:“可我是男人,不能给殿下生孩子,也不是殿下一直喜欢的哥儿,殿下真的不会休了我吗?”
他是真的很害怕。
谢异书的手落在了他脸上:“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偷偷暗恋我,又不敢说的真正原因吧。
觉得我喜欢哥儿,不可能喜欢你?”
顾子言按住了他的手:“嗯。”
谢异书道:“我前些日子就想和你说了,但是你一直没恢复,我也找不到机会说。”
顾子言道:“什么?”
谢异书深吸一口气:“以前年少无知,信了顾靖宇那家伙的鬼话,以为所有的哥儿都和你一样讨人喜欢。
结果把你骗了,把所有人骗了,把我自己也给骗了,说到底,喜欢的不是什么哥儿,就是喜欢你。”
谢异书的感情不复杂,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他少年时认准了自己讨厌顾子言,却从没深究这讨厌的蹩脚之处。
为什么逛南风馆,不是为了看那些形形色色的美人,而是在吸引顾子言的注意,逗顾子言生气。
和顾子言作对,也是为了勾住顾子言的目光。
嘴里说着讨厌,眼睛却一刻不停地跟着转。
前些时日出嫁,阿竹在府里翻出了一封信。
压在书房积灰的书柜顶层,被厚厚的一摞杂书覆着。
那封信如果没有被翻出来,谢异书或许永远都记不起它,但当它一映入眼帘,有关于它的记忆全部滚滚而来。
他四年前离京,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唯有这封信,是写给顾子言的。
他写这封信的后一日,正是会试放榜,顾子言在会试中发挥得不错,虽不是会元,但也入围了殿试。
这封信的初衷是给顾子言留一条后路,避免那人在自己离京后遭人霸凌,但顾子言既然已经金榜题名自己闯出来一条路,谢异书便重新收了回去,没有再送。
他现在明白——
没有死敌会见不得对方遭人欺凌,更没有死敌还会希望对方出人头地。
如果有,那不是讨厌,是被杂乱无章的少年心绪埋葬的爱。
此时,他把这封迟来了好几年的信交到了顾子言手里:“你可以看看,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给你写这种信,明明是讨厌你的……哎,可能脑子抽了,一时冲动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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