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
……
意识下沉之际,谢异书还在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就该直接绞断那贱人的脖子。
——
半夜,不知道几点,手腕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唤醒了他。
谢异书半点都不想睁开眼,死死闭着眸子,手朝怀里缩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腕抱起来,他的动作没能成功,一只温度稍低的手擒住了他,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一阵暖流裹挟住了。
身上盖的,脑袋底下枕的似乎都不再是稻草,他被谁抱了起来,头应该就躺在那人怀里。
那人抓着他的手,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涂抹在谢异书手上,那阵剧烈的刺痛感好像又来了。
谢异书迷迷糊糊地抱紧了那人的腰,眼帘不甚清醒地因为疼痛撩开,嗓音发颤:“疼。”
谢异书浑身发烫,白日里没处理好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他下意识觉得这人让自己分外安心,也让忽冷忽热的身体冷静下来,于是破天荒地窝在对方怀里,脸颊乖巧地去蹭对方的侧脸和发丝。
萧禾丰和楼烦在一边心惊胆战,在他俩心里,面前这位,怎么看怎么都是位不茍言笑的煞神。
现在被逸王殿下蹭来蹭去的,这位非但没把殿下丢开,反而还抱得紧紧的,实在是让两人……不,更确切地来说是让楼烦,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他有些不平:“主子,这人不过是一个废物草包,半点实权也没有,根本对您的大业没有半点助力,您又何必为了救他只身犯险?您深入这种地方给林风他们引路,实在是太危险了!”
顾子言黑袍曳地,正在专心致志地垂眸给谢异书上药,他对楼烦说的话恍若未闻,一边给谢异书吹手腕,一边任由谢异书扒拉自己的头发,温声道:“阿言给殿下吹一下,殿下就不疼了。”
谢异书愣愣地在黑暗中盯着他,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嘴角突然耷拉了下去,哐地一下把头砸进了顾子言肩窝,眼泪染湿了顾子言的黑衣:“呜呜呜呜呜呜阿言,他骂我是草包,说阿言不会管我的死活。
还用小刀剌我的手,他专挑一个地方,坏死了呜呜呜呜呜呜。”
楼烦懵在一边,瞪大眼道:“谁剌你手了?你别血口喷人啊,你那分明是被那群走狗弄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异书趴在顾子言怀里继续哭,继续控诉:“他还要我,要我和他做那种事情……他看上我了!
他怎么敢对我做那种事情啊,我可是二,二皇子哎!”
楼烦莫名其妙被他瞎扣帽子,感觉自己的英明形象全在主子面前被抹黑了个遍,骂道:“什么狗屁二皇子,你皇兄根本就不待见你,你就是个花架子!
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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