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眸中带了点笑意,“况且臣妾所忙的只是女人家的事情,皇帝才是真正忧心国家大事的明君。
臣妾所做的这些事情,比起皇上来,只不过是万中之一,微不足道罢了。
皇上若再夸奖,臣妾才是真真要无地自容了。”
皇上神色微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谢谢你,秋晚。
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宫里又添多少新人,还是你最得朕心。”
“陛下要是说谢可就显得生分了。”
皇贵妃认真道,“臣妾与陛下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怎能不事事为陛下考虑周全呢?”
又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早早的便出了宫,建了太子府。
他若留在宫中还能时常见到皇后,如今他出宫了,皇后想念儿子都不能时常见到,实在是有些不妥。”
“他要出宫,朕何尝愿意?但他从小便是个执拗的性子,非说要自己出去历练历练,朕又不好阻拦。”
皇上摇了摇头,“这小子是长得越大了,也是越不好管教了。”
“太子殿下是个有主见的,能成大事呢,”
皇贵妃劝慰道,“臣妾听闻前几天太子殿下还与几位朝臣在议论国家大事。
言语之间很是忧心国政,陛下有太子分忧定能少些负担。”
“你说什么?他与大臣谈论国政?”
皇上皱了皱眉,又道,“找些时间得让他过来一趟,自古以来便没有皇帝在位,臣子便与太子如此亲厚的惯例。
他对国事如此上心,不免有勾结党羽的嫌疑,需要好好敲打,让他注意一下了。”
“陛下这是何意?”
皇贵妃有些不解的问道,“太子殿下是陛下钦定的未来国君,能主动替陛下分担政务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朕还健在,暂时不需要他来分担政务!”
“臣妾失言。”
皇贵妃有些惶恐的低下头,“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陛下龙精虎猛,自然是不需要他人干涉朝政的。”
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这样害怕做什么?我知道你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琉玉这孩子,有时候做事未免有失分寸。
就比如任命大理寺少卿一事,上一任大理寺少卿告老还乡,有多少人盯着这个肥差,却偏偏被他力排众议,定下了梅昔羽。
这孩子的确聪明,但毕竟年纪太轻也没有什么经验,又是琉玉的表兄,如此一来,有些大臣颇有异议,纷纷议论太子有任人唯亲之嫌。
譬如此类,许多时候做的过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真该好好教导教导他。”
“太子殿下毕竟年纪还小,有的时候做错事也是有的。
陛下多指点他不就好了,何必动如此大的怒气。”
皇贵妃轻抚他胸口为他顺气。
“只是那梅昔羽年纪虽轻,做事也算是雷厉风行,睿智敏捷,上任没多久,便连破了几桩大案。
朕默许这件事也是意在卖武安侯一个人情,他为大魏戍守边关,打下许多胜仗,官职已是升到不能再升了,朕只好升他儿子的官职。
他人谈论起来,总不至于议论朕苛待了国家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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