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人,司徒宇又皱了下眉:“说起那人,还需提醒你。
无论你与他关系多近,都不可没了分寸。
如今形势渐乱,若是被人察觉,恐怕会引起乱子。
再者,上位者多有疑心,纵然是过命交情,也不可忘了狡兔死,走狗烹之理。”
司徒唯一脸正色地应下。
司徒延却一眼瞧出自己弟弟那隐在严肃表情下的不在意,顿时侧过脸去无声笑了起来。
司徒唯无奈地与他对视一眼,装作认认真真听着祖父教诲。
半晌过后,司徒宇起身回了书房,司徒延才道:“倘若让祖父知晓你全当做耳旁风,怕是又要发一顿脾气。”
司徒唯无奈:“我明白祖父的意思,他看了两代帝王的无情,自然会思虑的多些。
可我那四弟却是不同的,何况我们几个都是一心向着他的。
他日若真如祖父说的那样,我们几个也的确有能力逃出生天,远离这一片混乱之地。”
司徒延拍拍他的肩:“为兄不愿劝你过多,只是一切都要自己掂量好了。”
司徒唯点点头,起身道:“我先走了,解决了京中之事,还要去皓江一趟。”
司徒延诧异:“京中还有何事?”
司徒唯无力:“我那几个兄弟都是会甩手使唤人的主,拆了墙,却把砖丢给了我。
否则,你当我哪有功夫抽身出来特地千里迢迢跑回来一趟。”
司徒延闻言也没多问,只是笑着冲他脑袋上挥了一掌:“让你归家一趟倒是难为你了?”
司徒唯嬉笑:“没有没有,弟弟我自然是想念祖父和兄长,才特地跑回来的。
其余的事,都是顺便、顺便。”
司徒延笑着摇摇头,随后又迟疑着开口:“你与……可还好?”
司徒唯面上表情顿时软了下来,“小家伙不听话,总想着跑出来。
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人稳住,不然我何必着急忙慌的赶回去。”
司徒延叹息:“你若认定了他,便好好对待人家。
说不准将来……那便是个尊贵的人。”
司徒唯想到某个一脸呆相的小孩,含笑点头:“我自然会好好护着他。”
跑了几家铺子后,趁着没人注意,司徒唯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中,如鬼影一般潜入一座宫殿之中。
殿中空无一人,扫洒侍候的仆从皆停留在殿外,不敢轻易入内。
饶是如此,司徒唯也未曾掉以轻心,而是小心翼翼爬上横梁,隐去所有气息。
不多时,一个身着正服的少年人进了殿,脚下一顿转身对着外头吩咐一声便合上了殿门。
直到殿门关死,司徒唯才翻身下来落到殿中。
少年人望着他,带着许久未见的欣喜含笑点头:“三师兄。”
司徒唯看着眼前已经逐渐褪去青涩的四师弟,忍不住感慨:“这宫里到底是磨练人的地方,小四也不再是那个老也跟着二师兄的跟屁虫了。”
当朝二皇子段天谕,在回宫之前乃是元后所出,后被现如今的继后陷害丢出宫外的弃子。
机缘巧合之下,被闻人语几人的师父莫遥救回,打小带在身边培养,直到心性成熟方才寻着机会重回宫中,仅用两年时间便巩固了自己的势力,在这波云诡秘宫廷之争中立住了脚。
而与他同母,后又被一同丢出宫外的胞弟段天凌,则在山庄中行五,也是司徒唯捧在手心的爱人,被全山庄当宝贝哄着护着小幺。
☆、第二十五回
段天谕对于自己师兄的调侃也颇为无奈。
自己这些年虽然辛苦,但这些师兄弟以及生活了十几年的师门也同样出力了不少。
说到底,自己如今能在宫中立足,他的师门与兄弟,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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