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跨步入了书房,四下环顾,果不其然发现书桌上砚台压着一张白纸,他走上前一看,只见上头就写了一句话,当真无疑是她的字体。
“到卢沟桥来寻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顺治绷着的心终于稳稳落了下来,转而他又不住的好奇,他实在不懂她又在作什么把戏?
一行人骑马加鞭而行,顺治一路上脑子里忽然全部都是他以前带她去那儿的场景,彼时两人一道儿去的,他们先是乘的马车,后头便同骑一匹马,当时的心境顺治此时似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心跳的很快,分明是黑夜,可他却觉得心里仿佛正升起了一轮红日……
路程较远,还有千米之距时天色都已渐暗,顺治身子分明有些劳累,可精神头儿却十足,往前又行了一段,他探头往前扫了一眼便移开,但转瞬却不可置信的重新扭头极目望去。
远处连绵一片红色荧光,在整片昏暗的的夜色下时明时灭……
他足足怔愣半晌,才复而踢了踢马肚,拽着马绳往那地疾奔而去!
这些灯笼自然是用不着董鄂乌兰亲自动手去布置的,来顺倒还真是有办法,她站在一处桥墩前,托着腮往底下的永定河看,红色灯笼都若隐若现的弥漫在水里,风一吹,水面就波澜四起!
自从昨晚突如其来的那股巨大疼痛后,董鄂乌兰瞬间觉着自己身子仿佛瞬间都脆弱了,心口的痛楚就再也没有消失过,只是感觉时轻时重。
将额边碎发捋到耳后,董鄂乌兰长长叹了声气,她还真是不想最后以这种凄惨的方式死去,娜木钟经历了一次已是恐怖疼痛至极,这次毒发身亡估摸着会更惨吧?所以……不知道摆置这么一副景象会不会让顺治怀念起曾经的感觉呢?
她正想得出神,耳畔忽闻马蹄声阵阵,转过头,就见迷蒙夜色中,顺治一袭墨色大披风奔腾而至,风把披风吹得往后大力鼓动,董鄂乌兰眯着眼,在周围晕染的红光衬托下,还真觉得这种场景不要太美好!
“吁”
一声,他熟练的在她身侧停下,动作利索的从马上一跃而下,解开自己宽大的墨色披风,转而为她系上。
董鄂乌兰垂眸看他埋头替自己系着带子,微微一笑,主动地倾身抱住他的腰,“万岁爷曾经为我做过的,我同样也可以为万岁爷做得到。”
她的声音轻柔至极,顺治身子猛地一僵,他眯着眸往前望去,红色灯笼一直蔓延至天边,他看着眼前最近的那几盏灯笼,觉着瞬息就变成了他们过去的场景,或笑或闹……
情不自禁的触手揽住她的腰,他收紧双手。
其实,他并不需要她为他做什么,只要好好呆在他身边就好,哪怕他们即将面临狂风暴雨,他只希望她别退缩,好好的跟在他身后!
相拥片刻,顺治微微后仰身子,想拥着她肩慢慢沿着卢沟桥往前行,但他才动作就感觉怀里的人更加用力的抱着他的腰,似乎是不愿就此分开?顺治一愣,从喉咙口里发出轻轻的笑声,他愈加回以大力的揽住她肩,其实此时此刻,哪怕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也是极其美好的!
董鄂乌兰将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几乎泛白。
她咬着唇,可以从他肩后看到背后夜色完全沉下来了,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把她生吞入腹,死死咬着牙不出声,董鄂乌兰不是不想直起身子,而是心口突兀的又泛起猛烈的剧痛来,她觉着自己如果现在松开手,完全会无力的扑倒在地……
顺治默默的轻声在她耳畔说着话儿,她疼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偶尔清醒时抓到几个关键词,她努力压抑不痛呼出声,趁他稍有停顿,才用尽力气放慢语速出声道,“以前在这儿万岁爷曾经说喜欢我,现在呢?还是爱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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