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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关法医,”
贯山屏咬了下牙,“先行一步,我去见郑队。”
他说完便快步离开,车钥匙提前拿在了手中。
关大海也不再多耽搁,招呼史明赶往殡仪馆,预备下一步尸检工作。
——对于这三个人来说,这一套流程简直可以算是日常。
东埠时常上演的鲜血戏码,让每个人都过分熟练地按照角色分工行事,俨然成为惯性动作,即使闭上眼也能做到脚下奔忙。
以至于忽略了一旁基金会顾问反常的许久沉默。
褐眼的青年长久地站立,一双眸子冷得吓人。
没有如常关注那三个离开的背影,王久武正盯着那条沟渠,盯着女孩卧尸的位置,直到警戒带里只剩负责看守现场的民警,他才缓慢移动脚步,回到长椅前在阴阑煦身边坐下,狠重地呼出一口气。
“受害者是女性,生前曾被性侵?”
正在闭目养神的搭档被惊扰,睁开了那双灰色的眼睛,见他如此表现便猜出一二,冷淡地丢了一句。
王久武没有回应,手指下意识互相摩挲,仿佛想握住什么一样。
身旁的年轻人伸来只手,冰冷指尖轻轻抚过他手背暴起的青筋。
“你一直见不得这个,”
阴阑煦开口,“是因为我吗?”
轻描淡写间揭开了过往的伤疤,这个年轻人眼神淡漠,似乎对自己曾经的遭遇毫不在意。
然而身体反应出卖了他。
阴阑煦的指尖因回忆起当时撕裂般的剧痛而轻颤,直到青年沉默地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才渐渐缓和下来。
“我改主意了。”
王久武突然开口说道。
仿佛是被搭档传染,他的语气冰冷异常,“我要那个畜生死。”
“这次的任务是要把那人活着带走,”
阴阑煦难得有心提醒了一句,“违逆基金会指令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
“基金会那边我来应付,”
王久武握住了他的手,“如果真出了问题,我担全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
“收起你的好意,”
阴阑煦一声冷笑,“我和那帮被强行收编后就唯命是从、只求多活一会儿的懦夫不一样。
指令?担责?下场?我不为基金会效命。
跟着你一起出任务,也只是因为我想。”
“那么,”
王久武看向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搭档,“你会帮我吗?”
灰眼的年轻人别开视线,“下不为例。”
青年脸上因此有了一丝笑意,但他很快又正色问道:
“刚才在竹林里,你有什么发现?”
“竹林碎石缝里的那些‘泥球’,其实是兔粪,我还闻出了草饲料的气味。”
阴阑煦望向目睹一切却一言不发的喀玛山。
半山腰上,几只野狗叼着从垃圾桶劫掠的食物,欢快地跑过。
王久武面露疑惑,“兔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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