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胡淞的身子抖了一下,缓缓挪动着又多靠近了他一些。
桑塔动了动脚,铁链在地板上发出“当啷”
声。
“你准备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轻易让我离开呢。”
想着小狗的指尖在自己伤口处一圈一圈绕着时,桑塔也不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了。
“我不想受伤了。”
有人会心疼自己。
想起小狗时,桑塔这些天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而且,事实也如此,你不是也在包里放了刀吗?”
低头望着胡淞,桑塔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一般。
胡淞用铁链栓住他时,从包里一并倒出来的还有大量安眠药和刀。
“是上次的水果刀吗?”
“嗯。”
胡淞淡淡应了一声,“我想着你要是执意要走,我们就一起死了算了。”
“你想过你妈吗?”
短暂的沉默后,胡淞低声应了一句,“只是失去一个儿子而已,就当她为骂了你买单好了。”
桑塔沉默了。
胡淞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听你的话去看了医生,医生建议我遵循自己的内心,不要压抑自我。
所以我和我妈坦白,结果就是闹翻了。”
“闹得天翻地覆,谁都知道她儿子是不健全的人了。”
夜里两人的呼吸一深一浅,胡淞伸手握住桑塔的脚腕,小心翼翼的将脑袋靠到了他腿上。
“我觉得自己错了很多年。
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也没留住。”
“……”
一场交心局,仿佛只要说开了,他们就会和好。
可桑塔知道,他回不去了。
伸手摸了摸胡淞的头,桑塔听见胡淞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当时想死,也是这种感觉吗?回过头一看,才发觉自己什么也没有。”
“嗯。”
桑塔点了点头,胡淞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那七年都是真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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