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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居然要和她合伙做生意?
白九娘恍若被一个天降的大饼砸晕了,迷迷瞪瞪见送了晏安宁出门,瞥见那马车上悬挂的铜牌果真是顾家的纹样,又是一怔。
等再回过神来,却是自家哥哥抬手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哎哟!”
她捂着脑袋,跺脚道:“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半夜把你手折了,让你哭着上考场!”
白彦允闻言也只是笑笑:“那你折吧,正好我闭门苦读多日,累得不行了。”
哪知一听这话,白九娘比他本人还跳脚:“你敢不好好读书,你试试!”
白九娘抛头露面开铺子做生意,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白彦允读书很耗银子。
兄妹二人自小父母双亡,一道相依为命长大的,见兄长读书很有天赋,白九娘便早早想各种法子做生意。
开这糕点铺的一年,算是白九娘进项最稳定,手头也最阔绰的一年了。
如今,眼瞧着生意还在蒸蒸向上,兄长也走到了春闱这一步,她心里头实然是极其欣慰的。
每每瞧见风度翩翩又饱读诗书的白彦允,都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女伙计早习惯了兄妹俩独特的相处方式,也在一边呵呵地笑。
白彦允生得也极好,皮肤白皙,丹凤眼,虽然年轻,眉宇中却已经透着一股沉稳干练的气质。
一双瞳眸炯炯有神,望着人时目光明亮而坦诚,一身书院学子的青衫穿在身上并不显寒酸,反而更添几分丰神俊朗。
兄妹俩打诨了几句,白彦允想起方才来寻妹妹时意外瞧见的惊鸿一瞥的身影,问:“刚才店里来了贵客?”
白九娘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确实是贵客,而且生得还很漂亮。”
白彦允并未得见,不过端看那姑娘的背影,便能想象出是个如何出类拔萃的美人儿。
白九娘转了转眼珠子,推推他:“哥,别想了,人家是顾家的姑娘,说不定还是顾相爷的女儿呢,等你金榜题名,再考虑那些达官贵人会不会榜下捉婿吧!”
“胡说八道。”
白彦允斜睨她一眼:“顾相爷不过而立之年,哪里会有那般年岁的千金,即便真是顾家人,那也是顾相爷的侄女之类的人物。”
论及京城哪家哪户的马车牌子,他或许不及妹妹知晓得多,但若说起士子中人人崇敬的顾相爷的事迹,他却是如数家珍。
“真的呀,顾相爷那么年轻呢。
我还以为要当上相爷,起码也得四五十岁了呢。”
白九娘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些高官贵人的事情离她太遥远,她也不感兴趣,她只要盯着兄长好好完成科举,就算了了爹娘的遗愿了,“即便不是顾相爷的女儿,那也是尊贵的千金小姐,还是那句话,哥,好好读书……”
白彦允无奈地一拍她脑袋:“我不过是问了一句人家的来路,哪儿来这么多话?没得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他瞳眸是偏浅淡的颜色,一派的温和平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
不识好歹不知进退的事,眼下的他,便是为了妹妹,也是不会去做的。
权当是仕女图上的仙女路过他身边,若有缘分,或许还能梦中得见。
女伙计在后头无奈地摇头笑。
要说这兄妹二人也都是相貌不俗,尤其东家,套着粗布衣衫,竟也是娇滴滴如水葱般的样貌,若非她常在后头忙活,怕是得叫许多客人看得黯然销魂,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但大抵是血亲总是相看两厌,凑到一块儿去,倒是全然瞧不见自家人有半点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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