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跟平日里的温郎中大为不同,原本温润的脸色上带着一点阴狠似的,他的眼珠很黑,转动很慢,又向阑珊“方才你说,你了解我,你凭什么这样说,嗯”
阑珊了自己又给捏的冒出一圈青紫的手腕,拉了拉袍子,稍微整理了一下。
“我当然了解郎中,彼此工部当差难道你不了解我吗。”
阑珊的脸色泛白,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有什么可问的。”
“不对,”
温益卿盯着她,“你在撒谎。”
飞雪见他显然不肯放行,便皱眉道“请郎中息怒,舒丞改日再登门拜会”
飞雪本是要硬闯离开的意思,不料温益卿却大声道“来人”
外头本就有许多公主府的侍从等,听到吵嚷纷纷冲了进来。
温益卿瞪向飞雪,沉声道“你敢动手吗那就试试”
阑珊也愣住了,她从不曾过温益卿这幅模样,凛冽,伤人却又自伤的,像是在燃烧的冰。
连华珍一时都失去了主张,只顾呆呆地着,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能做什么。
飞雪微怔之下,倒也给他激出了一股气。
她哪里怕这些奴才,动手就动手,怕他们不成。
阑珊忙抬手制止了她“别”
这会儿华珍终于反应过来“驸马,你让她走这件事不与她相干我会同你解释”
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哀求。
抬手抓住温益卿的左臂,“温郎”
“说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走。”
温益卿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恍若着魔。
华珍急得要掉泪,果然啊,给舒阑珊说中了,她所要担心的,不该是她舒阑珊,而是驸马。
现在的驸马还未曾完全失控,已经如此情形,倘若
华珍想象不到,假如温益卿知道了全部真相后,又会是如何。
她仿佛提前到了自己的绝境,心中惊悸之极,却又察觉公主府的侍卫跟奴婢们方才都给唤了进来。
当下怒喝道“都滚出去”
众人本不知道发生何事,闻言忙都逃了出去。
温益卿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他的眼睛里却好像只剩下了一个人,就是面前这位,站在琉璃窗,于迷离光影之中的舒阑珊。
他甩脱公主的双手,一步步往前。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眉眼,越越是熟悉,尤其是在五色琉璃光芒的笼罩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呼之欲出。
“你是谁,”
温益卿喃喃的,几乎不知道自己正在问出这句话,“你到底是谁”
阑珊给他甩回来,如今再后退就是琉璃花窗了,只能忐忑住脚。
又听温益卿这样问,不由笑道“你说我是谁你自己都不认得我是谁,竟要我亲口告诉你温益卿,你是不是太可笑了”
温益卿眼神一变。
飞雪见众侍卫已经退了,又温益卿步步紧逼,而阑珊的脸色煞白,她当机立断,上前拦着温益卿“郎中自重”
温益卿想也不想,举手撩开“滚”
不料华珍正欲上前拦住他,冷不防给他抬手一推,正狠狠地掠过脸上,就仿佛给猛地甩了一耳光。
华珍只觉着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刺痛,她低呼了声,手捂着脸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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