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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十岁父母去世就跟舅妈住在这,这里住了三年,别墅区四年。
当年路明严白手起家后才搬过去,可以说,这里的三年是他童年生活最幸福的三年。
人一旦有钱就容易忘本,或许是骨子里本质就是畜生。
啧,算了。
懒得提。
门口没有快递堆,附近一带偏,也没什么快递柜,他拨通快递员电话,快递员说是溜缝丢里面了。
推门进去看,隔着门缝,他闻到了一簇熟悉的、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眼神瞬间冷了几度,他拍开门。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酒瓶,玻璃渣在地上乱敞,酒汁顺着地缝淌过来。
烟酒并存,屋内烟雾缭绕。
比雾霾天还不可视物。
“呦,还知道回来呢……”
发出声音的是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他吞吐烟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出了个白眼狼。”
“谁是白眼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冷笑了声,斜眼睨他,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毕竟……”
“我没花过你一分钱。”
这一带人都知道。
路明严能白手起家启动资金靠的是他老婆,也就是他舅妈——顾沅。
很长一段时间,被人称之为凤凰男,就连舅妈死后,也一直有人旧事重提,这算是他的脊梁骨。
而喻星炀自小到大花销用的都是父母留下的遗产,他对于他来说只是监护人的名头。
“是吧,舅舅?”
喻星炀挑了下眉,加重了“舅舅”
两个字,语气难以捉摸,“说吧,东西放哪了。”
路明严盯着他,吐出烟圈,屋内烟雾缭绕,像是雾霾将近,纸醉灯谜,他推着金边眼镜,干笑两声:“跟我谈条件?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
相处那么多年了,喻星炀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资本是什么。
他眼里只有钱和权,作为他的法定监护人,早已把他的人生安排的严丝合缝,作为他事业的垫脚石。
前段时间红炉镇秋游,电话数次拨过来,安排他跟某集团董事之女见面,说是人家对他很感兴趣,甚至答应人家只要合作,成年后就可以订婚。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无可能接受这样的交易,不知道还以为他下海当鸭。
他当即掐断,磨得烦了干脆给人拉黑,悠哉悠哉在学校里当他的年级大佬。
“我劝你适可而止。”
喻星炀双手埋进兜里,不骄不躁,“不然我把你的好事捅出去,可别后悔。”
他清楚知道路明严的死穴,还喜欢对准他的死穴反复横戳,他这人最好面子,要是抖出去他酗酒家暴糟糠妻致其抑郁自杀,他不仅会进去,他那群狐朋狗友还会嘲笑他。
若不是舅妈生前反复横说,让一切随风去吧,他可能早就抖出去了。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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