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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会为此感怀,对其而言,达成目的前的一切牺牲都值得而又微不足道。
一套刀法打出,灵衍落于地面,却不知是用力过急过促还是刚刚病愈的缘故,足尖点地时身子竟微微一晃,还有些气喘。
这样可不成!
她对自己大为恼火,纵身跃起,挥手间又砍断了大片枝木。
可越是急躁,便越难平抚胸中郁积的浊气,还没怎么好好练习,人已快被自己累倒了。
“师姐……”
不知为何,她向着前方轻轻叫出这么一声,紧接着便手一松,任刀落在地上。
自是无人应答。
灵衍倚靠着栏杆交界的角落抱膝坐下,愁闷和失落一齐涌上心头。
往日与江灵殊一起时,无论有无言语交流,她都觉心思平静、气息顺畅,从未像今日这般烦躁难安。
可对她,她虽有依赖,却因自己生性要强,不愿一意借助旁人引导,更想凭一己之力有所进益。
终究是太过急于求成,反倒白费了一番力气。
“这是怎么了?”
一个人影笼在身前,上方传来温柔的人声。
灵衍抬头望去,却是明霞殿殿主苏染。
身着水粉色的裙衫,外披一件轻薄的白裘,逆光站着,周身如晕华彩,更显得人娇俏明媚、温柔如水。
灵衍听江灵殊说起过宫中各殿,每殿皆有两位殿主并十余个武艺不凡的女婢,其中明霞殿主通心法。
殿主苏染是宫中唯一以丝绸绢带为兵的女子,招式施展时如似舞如飞,却暗藏杀机,制人于转瞬无形之间。
江灵殊那晚能想到以腰带解一时困境,应该就是受了她的启发。
只是凤祈宫太大,她们平日里也不常去其他地方,只与云罗云若两位师叔来往略密切些。
其余数位殿主,灵衍至今也仅见过几面而已。
她未料到来人竟会是苏染,一时间有些恍惚,又急忙起身问好:“见过苏师叔,弟子无事,只是……稍作休息罢了。”
苏染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满地的木枝道:“你若真无事,这些又是怎么了,练武便练武,何苦拿它们出气?”
“我……”
灵衍红了脸道,“弟子轻功不及师姐,空中出招刀总不听使唤,只能顾其一,终觉二者难以相融。
本想好好练习一番,却越发糟糕。”
“足踏空中,不似地面上有力可着,全凭自己运气把控。
一面要身子灵活且稳,一面又要招招随心精准,自然比在地上打斗难得多。”
苏染理解地点点头,“既如此,你便更不该急于将二者结合,反倒该先打好轻功的基础才是。”
灵衍眼眸一亮,上前一拜道:“还请师叔赐教。”
苏染莞尔一笑:“掠风步和追月功皆是宫中的轻功基础,这不需我多说,但若无心法相佐,便如一幅画有形态而无神韵,终不得精髓。”
“心法?”
灵衍心内疑惑,她已习得明镜心法与云台心法,确觉可令人身轻如燕神气清朗。
可难道轻功时也得先运一遍不成?危急关头,哪又还管得了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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