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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剪下一簇发尾送给夫君。
”苏婉宁笑着说道。
闻得此话,绮梦才安了心,只道:“让奴婢来给夫人剪吧。
”她是真怕苏婉宁一个手不稳用剪子伤了自己,若是让宗老太太知晓了,她这个贴身大丫鬟还有何脸面可言?
苏婉宁点点头,乖顺地往扶手椅里一坐。
月牙举着灯盏上前,等明澈澈的烛火照亮苏婉宁垂到胸前的墨发后,绮梦才敢拿起剪子替苏婉宁剪下了一簇秀发。
“夫人。
”绮梦喃喃一声,便去取了发带来绑住了那一绺秀发。
昏黄的烛火拂过苏婉宁秀雅的脸庞,她弯了弯雾蒙蒙的杏眸,便提起笔给徐怀安写了回信,信上说了她近来的一食三餐,以及有方盈盈相陪的日常起居。
信的末尾,她不忘添了一句“发尾赠君,愿君平安归来。
”
苏婉宁的心里虽潋滟着数不清的爱意,可透过笔尖落到信纸上时,只剩下几句普普通通的祈愿之语。
“夫人,天色晚了。
咱们该安歇了。
”绮梦劝着苏婉宁道。
苏婉宁乖顺地点了点头,临上榻前不忘嘱咐绮梦:“明日去寻柳管事,他寄出去的信最快。
”
“奴婢知晓了。
”绮梦笑着应下,一边替苏婉宁掖了掖锦被,一边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于是,在徐怀安回京的这两个月里,他与苏婉宁来回通了五六封信。
夜间无人时,徐怀安便将这几封信来回重读,每读一遍,都觉得自己与宁宁心意相通,心间升起些惘然的甜蜜。
秋转冬来。
苏婉宁这一胎也有了五个月,她骨子架纤细又薄弱,并没有多么显怀。
宗老太太见了担忧不已,请了好几个大夫来为苏婉宁看诊。
大夫们都说苏婉宁身子一切无恙,腹中的胎儿也健健康康的,唯一不好是她这些时日忧心劳神了些,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会对母体造成些损害。
宗氏写了满满一封信询问苏婉宁的状况,宗老太太爱女至深,连带着也十分疼宠苏婉宁这个外孙女。
听得大夫的话语后,宗老太太担心不已,几乎是日日陪着苏婉宁说话解闷,还嘱咐了方盈盈多陪着些苏婉宁,多与她说些能让她开怀大笑的事儿。
“你这姐姐是个性子内敛的人,平日里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你就多与她说话解闷,总有你的好处在。
”宗老太太如是说道。
方盈盈点了点头,万分乖巧地守在宗老太太的膝下,只说:“嗯,盈盈明白。
”
两日过后。
方盈盈与苏婉宁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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