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她:“那不然我还能去拦着皇帝撒气?”
一个男人,哪怕再宽宏大量,让自己的妻子这么算计,都不可能不生气。
何况天子。
天子之怒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太皇太后现在已经过了最生气的那阵,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了。
她平静道:“先让皇帝发发脾气吧。
他也不是个心窄的人,说不定等把这火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呢。
皇后毕竟是皇后,这次做的事虽任性,但除了‘自作主张,夹杂私心’这一点让人生气,明面上于大局倒是有利的,皇帝心里有数。”
至于钮祜禄氏要怎样面对天子的怒火,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后果当然也只能由她自己来承受。
塔娜这么干之前早就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了,无论什么样的后果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一死罢了。
她看着眼前的黄升:“说吧,什么病?”
黄升面不改色地背了一大通医书,最后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娘娘太累了,需要静养,以后都不能轻易劳动心神了,否则天年不永……
塔娜看黄升,黄升垂头看地板:“臣会开副药方为娘娘调理身子,还望娘娘以后平心静气,擅自保养。”
塔娜收回眼神,无所谓道:“知道了,你去吧。”
黄升:“是。”
等药熬好,寿嬷嬷想端去倒了,塔娜止住她:“拿来吧。”
寿嬷嬷犹豫:“可……”
主子又没病,哪能随便喝药呢?
塔娜把药一饮而尽,苦得要死:“你觉得倒了,皇上能不知道吗?”
她可不觉得现在的坤宁宫还是以前的坤宁宫,里里外外都已经换上了皇上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皇上都会知道的。
不过皇上大概也不至于要她的命,顶多折腾折腾她罢了。
寿嬷嬷无奈:“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
就算是为着老公爷,也没必要非和皇上闹成这样。
主子现在还这么年轻,失了皇上的宠爱,往后这几十年可怎么过啊?
可惜主子不是个听劝的人,寿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什么用。
玄烨听到钮祜禄氏面不改色喝了药,面色沉凝:呵,这是要挺着腰,跟朕硬到底了。
现在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装了,可见之前都在惺惺作态罢了。
玄烨面无表情地对顾问行道:“去和黄升说,皇后心火盛炽,需多以黄连清热败火。”
顾问心:“……是。”
给钮祜禄氏的药里加完料,他仍是怒火难消,又吩咐顾问行:“去景仁宫和贵妃说,皇后病重,无法理事,颁金节一事皆由她主持,六宫协理。”
要是皇后再不服软,过年也病着吧。
景仁宫的佟佳氏接到旨意:“……”
之前皇上到景仁宫来的时候总是和她说:
“表妹,咱们是一家人,朕在这宫里最信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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