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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我的时候,捂紧了我的眼睛。
长发像是飘过眼前的风,我无法感知四周的形状,有一只手始终落在我胸前,或左或右,犹如葡萄藤伸开枝条藤蔓,徐徐游走,我都忍着呼吸声,上有衣领遮掩,于是她推了推我的衣服,挪出藤蔓向下的路。
我想起甘玲的教诲,慌乱地叫停:“不……”
那只手停下了,女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定,却又在半分钟内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停了片刻,我意识到甘玲的嘴唇离我只有半寸不到,暧昧戛然而止,甘玲有个重叠的影子迟滞地抚摸着我,我被十几分钟前的甘玲扣在臂弯,现在的甘玲呼吸起起落落。
两个甘玲交织在我身侧,我半醒半昏地挣扎片刻,冲动中,我欠起身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仍然捂着我的眼,又跌了回去。
在原地静默片刻,甘玲肩膀紧绷,我骤然想到天亮。
天亮后,甘玲和我,将会再次隔得更远,彼此保持沉默,不肯说话。
我知道甘玲也明白这一点,但我想不出理由,夜晚有看不见的事物流动交缠,让甘玲和我明知道处境尴尬,却还是莫名其妙地拥挤在一起,行为古怪地依偎并爱抚。
一旦平静下来,那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飞逝而去,空调等有形之物突出轮廓,黑暗中,郑成刚,郑宁宁都在看我,审判我这个外来者如何侵夺了她的母亲他的妻子。
明明捂着双眼,眼前的人事物却愈发拥挤,我害怕地抓紧甘玲,好像漂在海上的人抓着木板,甘玲忽然倾身下来,轻轻碰了碰我的嘴唇。
那是另一个开始,像是个询问,我微微仰起脸,揽紧女人后背,第三个吻让我深陷柔软的被子中,她渐渐松开遮挡我视线的左手,我终于得以从嘈杂的黑暗中拔出视线,看见甘玲有些迟疑的表情。
喘息未定,我后背汗湿一团,甘玲屈身在我身上,跪坐在我腿边,抱着胳膊,用一只手捂住她自己的脸,擦去额头的汗,别过头看窗外。
“甘玲?”
她忽然走神,让我慌乱地坐起来。
甘玲把长发捋到耳后,眼珠一转,看着我的嘴唇,又抬起眼,缓慢地抿着嘴,再次看向外面。
“我想起宁宁。”
甘玲再次捂住了脸,深深呼吸,我陡然感到房间中站着一个隐形的郑成刚,我能看到,甘玲无法看到,他就站在房间中央,静默地微笑。
我陡然冒出全身的鸡皮疙瘩,甘玲意识到我颤抖得过于突然,立即抱紧我,把被子抖开披在我身上,推着我枕在她臂弯躺下。
甘玲不由分说地按住我瑟瑟的肩头,四周都是魑魅魍魉。
我害怕清早起来,甘玲像是人鱼一样化作泡沫,消散在迷幻的空气中,这份恐惧远超过幻想中的郑成刚,脑海深处的郑宁宁。
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抓回甘玲,捞回被窝之中,甘玲匆匆地靠在我身侧。
又安静了片刻,那暧昧的莫名的气息已经全都消散,我侧身看毫无睡意的甘玲。
她的眼珠动了动,只是笑笑,伸出手擦我额头的汗。
我捏住女人的手指,放在脸颊旁边:“别走。”
【
甘玲顿了顿,凑过来,亲亲我的额头,顺势抱住我。
“我放弃了,我不杀人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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