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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动静始终没有出门,作为骚乱的始作俑者躲在后头,我令人不齿。
可我实在是害怕了,哆嗦着出门,女人忽然呸了一声:“你还叫老师吗!
你怕什么!
你心虚什么!”
她刚问了两句,警察就呵斥她:“闭嘴!”
随话音还有咔一声,女人狠狠踏过的安全出口的标识咔哒一下灭了,裂开两道纹。
保安气急,警察却用身躯把女人拦住了,对着我招招手。
众目睽睽下登上警车,我只觉胃痛,吃了一半的面徐徐上涌。
警察带我和女人到一间空屋子里,女人被拷在我旁边安静不动,即便她挥舞起胳膊来也打不着我,我还是往外坐了坐。
一个女警察和我聊天:“怎么回事儿啊?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就有人报警,就说这女的精神有问题,在光明幼儿园外头吓唬小孩儿,今天又是你。”
“我是光明幼儿园的幼师。”
我有点儿苍白地解释。
女警察哦了一声:“那这是什么纠纷呀?我看着女的还挺正常,说人家精神病……是有点儿过激了哈?”
面对警察,七年前那桩案子就没那么不容易说出口,可是我记得当时处理这个案子的并不是这几个人,还有个女人在旁边,我说话含着收着。
“光明幼儿园以前叫李子幼儿园,我那时候是李子幼儿园的老师。
我有个学生,叫郑宁宁,七年前被人砍死了。”
女警察抬了抬眉毛:“哦,然后呢?”
“我是目击证人,能出庭证明凶手杀人了……然后凶手坐牢,孩子下葬……就,过去很久了。”
“哦,那这个女的呢?”
“她说,她是郑宁宁的母亲。”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警察同志,我从来没见过郑宁宁的母亲,就我所知——郑宁宁的母亲早就去世了,郑宁宁家里,只有她奶奶一个,说是爹妈都没了,留下老人家一个……”
女人忽然抬脚要踹我的凳子,我立即站了起来,女警察立即喊:“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你发什么疯,我问你了吗?你再这样我可就单独把你拉出去了啊!”
不再动了,像被按下了暂停,收回腿规规矩矩地坐着。
面色沉静,那双眼睛却愈发阴沉,头垂下来,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塌下腰,一言不发。
女警察这才面色和缓,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男警察问道:“现在你说吧,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去骚扰人家?”
女人说:“我是郑宁宁的亲妈。”
屋子里有些寂静,我想起雨中那张照片,忽然想,或许这女人真是郑宁宁的亲妈而不是发疯?是我一时有些慌乱惊惧了?
这女人在寂静中,忽然挤出一丝冷笑,她嘲弄地看看我们三个,一视同仁地蔑视着:“我要怎么证明?打开孩子棺材做个DNA对比?”
女警察说:“那也不是你能骚扰人家的理由,郑宁宁这事儿,和人家目击者有什么关系?这事儿都七年了,亲妈算账也不能隔这么久。
凶手也落入法网了,你要不服判决,早干嘛去了?”
女人却没再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桌子。
警察记录过,批评教育过,一前一后地把我和女人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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