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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难怪了,以燕无双的那副面皮和那个脑袋,被人掳了卖去男倌楼,夺了周身银钱被迫接客也不是不可能。
我十分想要幸灾乐祸,又估摸着那么些面子没有当场发笑。
踟蹰了几日,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有必要再过去看看那个上窑子里滚过了一圈的燕公子,毕竟他遭这趟劫,过的却是我的手,不表示表示说不过去。
东厢外边拦着的侍卫自然不会随便放我进去。
我翻了翻袖袍,惊觉尚有最后一块碎银,便塞进了门口侍卫长手里,满脸堆笑望他通融,却遭横空一只手给夺了去。
那手五指修长,指节分明,手腕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握惯了剑的手;手的主人一袭玄衫,内里衬着雪缎薄衣,脚踏锦纹靴,长发用一玉冠别成马尾束在脑后,俊逸的脸上只一对剑眉对我皱着。
我恹笑着道一声:“原来你在。”
他将那块碎银掷在我脚边,“你又来作甚。”
我心疼地将银子拾起,擦擦尘土,收入袖中,这邵云,越来越不知道金钱可贵,我要是没这点积蓄,饿死在这将军府了也不会有人来收尸。
“只是想来看看燕兄弟,没别的。”
丢下一句话,我转身欲走,既然邵云在此,多言无益,我得拿捏分寸。
他却忽然扯住我手腕。
“你又要玩什么鬼把戏,是不是非得把无双整死了才甘心。”
无双,我心中冷笑连连,叫得真他娘亲切。
少时他总唤我阿流,可藏身将军府这一年,邵云一次都未这般亲切地唤过我的名字。
我抖开折扇摇了摇,望着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道:“我说了只是想来看看燕兄弟而已,你又何必将我想得那般不堪。”
我的视线让他迅速松开了手。
“季流。”
他道:“我一次次地容忍你,不表示可以一直容忍下去,别忘了你尚是戴罪之身,若是走漏了风声,本应被满门抄斩的季渊一家尚有遗孤在世,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我被他一语戳中软肋,半晌,才抬起折扇遮住半张脸,掩去嘴角的浅笑。
“你大可放心,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就算自尽,也不会连累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生猛~~留言呢~~留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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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跳江自尽...
邵云不再见我。
一连好几日,我都未在府中见到他的影子,偷听了偶尔经过我窗前的婢女们的谈话,我才知道邵云又于城西置了一处别院,不光将燕无双安置在了那边,自己也搬过去长住,不再回府。
看来他是铁了心想与我划清界限,赶不走我这人,索性自己搬走,倒也是一条妙计。
夜里,我又踩着月光去了东厢。
偌大的院子人去楼空,几只知了栖息在草叶间低鸣,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许久无人使用,上边落了一层灰。
我走近了看,棋盘上星罗棋布,还是上次我与邵云对弈落下的局。
早已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周围还有积雪,我闲着无聊,硬拉邵云对弈,还同他打了个赌,若他能赢我,那我就从他府里搬出去;若我能赢他,他就得亲我一下。
季流棋艺大半承自季渊,邵云是武将,对这些并不在行,这种明显能分出胜负的比试,想不到邵云还真能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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