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笨又蠢,才会大半夜来找你。”
傅瞬把地瓜袋子收好,左右一看,没找到垃圾桶。
“所以,你弟弟怎么样了?”
傅瞬问。
宋笛没吱声,这下不哭了,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我去扔。”
傅瞬推着拉杆箱跟上她。
宋笛扭头看着他,在医院大门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成长长一条,他道:“我去订酒店,你过去休息好吗?”
“我不能见一下你的父母?”
傅瞬问道。
宋笛似乎又难言之隐,低着头迟疑,约莫三十秒之后,才抬头:“我弟弟过世了。”
傅瞬一下子愣住了。
他作为一个有两个兄长的人,自然对手足之情万分看重,但不知为何宋笛脸上此刻流露的情绪好像非常复杂。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
傅瞬这样问。
宋笛站得距离有些远,但她抬着头望向傅瞬,咬了咬唇。
宋笛一直披着头发,低着头,头发挡着脸颊。
傅瞬也没注意,平常她就在家里这么走来走去,只有在店里或者外出办事才把头发扎高。
但现在她突然抬起脸,他才看到右侧脸颊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手掌印,红得厉害,而且有点肿。
傅瞬一下子就心疼了,平时他都没舍得说重话,当心尖宝贝呵护的小白兔,居然被人打了,他声音立刻冷下去:“谁打你了?”
宋笛双手背在身后,耸了耸肩,“我爸。”
十分古怪的,傅瞬觉得她的眼神中有一抹满不在乎。
傅瞬抬手,拽她到怀里,轻轻摸上她的脸颊,“疼吗?”
“不疼。”
宋笛道。
“宝宝,你有话是不是得跟我直说?”
傅瞬道。
宋笛道:“我怕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坏的小骗子,之前不就是骗我?”
傅瞬道。
说起那件事,宋笛沉默了,隔了一会儿,她才道:“我觉得我解脱了,我觉得我妈妈也解脱了,当然弟弟他自己也解脱了。
所以我不难受。
在我心里,这是喜丧。”
傅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有些话,似乎也不便开口,便道:“还是排异,没抢救过来?”
“对。”
宋笛道,“我妈打给我的时候,已经不太好了,我来,看过没多久就去了——大概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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