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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损我!
可惜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渐渐感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行了,外面见吧。”
常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我被身後的漩涡席卷而去。
装作不在乎,但明明他看著我的眼睛对我说的最後一句话是:
“别丢下我。”
我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醒了过来,从头到脚被连接了几十根导线,整个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机器。
不知道为什麽,魏北并不在,这里没有人。
我忍著疼把几根直接与皮肤连接的导线扯下来,然後躺了好一会儿,才能控制著这具我半年多没有使用过的身体下了床。
站起来後我才发现,我的对面,隔著一面巨大的玻璃,常霖躺在那。
我慢慢走过去,把手掌按到冰凉的玻璃上。
他和我的常霖没有任何不同,英俊得让我现在就想扒光他。
常霖在想什麽,他为什麽会认为现实中的他很糟糕?
然後我看到了他床边的轮椅。
[17]
我张了张嘴,什麽都没能说出来。
这时候才发觉喉咙又干又紧,简直恨不得拿KY往里面抹。
我心里著急,既然自己已经出来了,常霖为什麽还睡著。
我环顾四周,晕乎乎地看到扇紧闭的门,浑身无力地去挪过去,却发现那门是锁死了的,我目前这种弱鸡状态肯定踹不开,只好又挪到那看得见摸不著的玻璃墙边,伸手拍了拍。
常霖安安静静地睡著,我看著他睫毛下面那两排铅灰一样的阴影,终於平静下来。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晚一点也没关系,我能等。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听上去有一帮,我立刻绷紧神经,然後常霖那间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堆穿了白大褂的人涌到常霖的床边,立刻开始气氛紧张地在他身上捣鼓开来。
我大力拍了几下玻璃,没几个人理我,其中一个眼镜娘的眼刀飞过来,我立时不敢出声了。
他们在常霖旁边的机器上快速地输入著什麽,一边争论,我只看到那些开合的嘴,却什麽都听不见,敢情这里还是做了隔音处理的,但是光用看的,我就知道情势并不乐观。
而当一个白大褂拿出除颤器按到常霖胸口的时候,我彻底呆了。
不、不是吧,这抢救的架势是想闹哪样?!
拿著除颤器的人同旁边的人神色严肃地讲话,看口型是在倒数。
“3”
“2”
“1”
“哒。”
常霖的胸膛猛地向上挺起,带动他的身体,然後又落回去,刘海散乱而无力地搭在眼睛边上。
我觉得我的心脏在也同一时间停跳了。
为什麽要听魏北的。
我不该丢下他,就算什麽都不知道地死在那个虚拟世界里,我也不该丢下他。
万一他回不来了怎麽办,那我站在这里还有什麽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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