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公看陈致脸色不佳,立刻出来护犊子:“已知王爷就是陈悲离仙人,你这阵法不摆也罢了!”
姜移眼珠子一凸,菜没上,先丢筷:“不成!
我闭关这么多年,才研制出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阵法,怎么可以不摆!
宁可婚宴不摆酒席,也要摆阵!”
陈致无语:“谁吃喜酒就灭了谁吗?”
姜移的眼珠子甚是灵活,在眶里一转,生出个点子:“不动江南,不还有个西南王吗?”
阴山公道:“你倒是为王为喜鞠躬尽瘁。”
姜移倒也认得干脆:“他好吃好喝地供奉我,还给我药材炼丹,古书炼阵,难道我还要暗戳戳地恨他吗?再说,上溯三十年,我与他都在一个战壕里坑着,互惠互利理所应当。
这冤有头债有主的,弄死崔嫣的人还好好活着呢,我不瞎又不傻。”
阴山公眼皮子一翻:“你指桑骂槐地说谁呢。”
姜移本想膈应人,但话赶话地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嘴巴干脆地往陈致方向一努。
陈致:“……”
姜移说:“补药什么的鬼话糊弄糊弄王为喜还可以,骗我,省省吧。
天师死的时候,两眼瞪的哟,就一个死不瞑目!
他信任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我和王为喜可没跟他卿卿我我,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一直像透明人似的坐在陈致旁边的容韵终于坐不住了,将“卿卿我我”
四个字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陈致听得头皮发麻。
姜移眼角斜着容韵,一脸的看不上眼:“随便找个仿品就说是儿子,也就王为喜利欲熏心,肯信你。”
容韵没什么反应,陈致脸皮挂不住,偏偏对方说得句句在理,无可反驳,可这种场面,只能指鹿为马:“我给崔嫣喝的,是实实在在的补药,不信我熬一碗给你?”
姜移说:“就算是补药,药性相冲,也能变成毒药。”
有些道理,那时候惊慌失措想不明白,但琢磨个二十几年也就明白了。
“你要不是心虚,为什么失踪这么多年,连个消息都没有。”
这话说得幽怨。
二十多年放在史书上,不过是一眨眼、一翻篇,落到现实中,便实打实的一天十二个时辰。
燕朝最难的时候,内忧外患,连他这个炼丹的道士都要骑马领兵,凶险可知。
陈致不得不承认,二十多年音讯全无是个大漏洞,非奇招不能补救。
姜移字字句句怨气冲天,令他不得不联想这背后是否有王为喜的试探,自己今天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别说合作,怕是顷刻间就要翻脸成仇。
人在危机时刻,爆发的潜力是无线的。
陈致脑海里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及细想,已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需要疗伤。”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来。
阴山公与容韵是担忧,姜移慢是怀疑:“看你白白胖胖的,疗什么伤?”
陈致说:“难道面黄肌瘦才是受伤吗?有的伤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姜移冷笑道:“总不会是情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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