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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前,道,雁王病重,你毕竟是中宫,不回去看看么?
帘后,女子朱唇轻启,却一言不发。
傍晚时候,学院内有一部分显学派的学生闹事。
钜子让北宫那边派人去压,却迟迟没有人过去。
代钜子的这几年,北宫已经把握了太多力量。
上一轮弹劾铺天盖地,欲星移依旧不动如山。
最后闹到了第二天早上,钜子自己派了人过去压制,也没回头提起此事。
过了几日,还是同一拨人闹事。
欲星移一个人都没有派,任由学生们越闹越大,还放了一把火,把东边的殿所烧了。
钜子也不忍了,抓了几个带头的痛打一顿撵了出去,找人给北宫那传话:再压不住,下一把火就放在北宫了。
欲星移带人过去的时候,东边已经闹得不成样子。
显学派的师生年年闹,也不算什么新闻。
但是能闹到烧了屋子的还是第一次,难怪掌门发火。
老八和他一起去的,人既然去了,钜子也就不再过问了。
两人分开后,默苍离并没有同他解释任何事。
既不说话,也不见面,像是彻底地断绝了。
这么多天,他从来没有想过欲星移的事。
心里的某一个声音被彻底锁死在了匣子中,起初还能听见它的挣扎,到了此刻,早已再无声息。
就像是小时候,看马厩长工的儿子杀鸽子,拿一个铜钱堵死气道,鸟起初还在扑扇翅膀挣扎,甚至能短短地飞起,最后也只能伏在地上,被活活闷死。
那么,我闷死它了么?他问自己。
问那个属于怪物的自己。
然而,怪物没有回答他。
怪物是不会理睬这些问题的,在它看来,那个可有可无的、属于人的默苍离,无非是个还有感情的麻烦,它静静注视着那个匣子,想像那具尸体鲜嫩而可口的滋味。
——他竟然可以真的不去想那个人,哪怕是和其有关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不想那些事,也不过就这样;有其他很多事情需要细思,譬如忘今焉,这个人已元气大伤,再也不可能回到道域作乱。
有消息说是逃往苗疆,至于苗疆……
羽国那里的事情还只是厚积而薄发。
凰羽封后,坐镇中宫,那当年太子生母被毒杀之事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她把它悬在谁的头上?欲星移?还是自己?一个连母亲都能手刃的女人,要比任何人都难以对付。
而经历了两人的死亡,其他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接二连三的学生闹事,不过是一场障眼法——混乱之中,谁会是目标?
那么既然知道这是个局,自己为什么还要派欲星移去?那么多九算都在,谁导演的障眼法就派谁去好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提起欲星移?
怪物在轻笑,它的声音那么轻,像是零落的梨花。
——因为,你希望他死。
入夜了。
东面还有隐隐火光,不知事态如何。
他在窗旁看了一会儿,唤来了一名师者,让他叫御兵韬去那边查看。
并没有过多久,东面就有消息传来,有一名九算死在了动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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