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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弹琵琶,也不知是哪的学生,弹得生涩。
他听了一段,让人取来一支老箫,站在窗前,跟着应和了一曲。
自己的技艺也生疏了,墨家不尚管弦,那人也没兴趣弄这些,便极少有机会摆弄。
乐声次第静后,老四抱着琵琶来看过他,便又同弹了几曲。
“你用过饭了?还是去我那一起吃?”
老四也吃的晚,他为人随和,两人走得近,经常一起吃饭喝酒。
现在晚了,欲星移才觉得有点食欲,说,要不然出去吃罢,好久没去过鱼龙居了。
学生时候常去,如今不常去,开始念想那里的下酒菜了。
北宫有自己的小厨房,却做不出那种老卤的小味道。
老四说他口重,欲星移也无奈,自己不太吃卤味,最近才开始想的。
这样又过了几日,发困得愈发严重,终于让鳞族的医官过来看了。
众人都想,至多也就是换鳞前的反应罢了;结果医官说,已经凝珠了三个月,公子自己没觉察的吗?
欲星移还一件绀单衣外披着朱墨常服,坐在廊下风口中,听见这话,不由怔怔的;三个月前,大抵也就是默苍离和他因为羽国的事情吵完、又想盖过此事,便和好亲近的那次。
他是起了这个念头。
鳞族大多喜欢趁着年少凝珠,将这件大事了结。
而上次碎珠后休养整备,他却也是只有念头罢了,没特别去注意。
这件事也未外传,怕节外生枝。
凝珠被取出后,就在北宫设了法阵供养起来。
这段时日本该休息的,然而恰逢秋分,所有九算归来述职;默苍离不知道何时归来,门内事务由代钜子处理,依旧是一刻不能放松。
幕四十三
封后那年,凰羽尚未双十年华,如今登极,母仪天下,该尊称她一声凰后。
多年未见,众人各有变化,老九的位子已经空了,钜子不发话,自然也无人去填补。
老五和他在北宫的廊下遇见,还是老样子,言语中带着皇家矜贵,也有些女人才有的锋芒。
人难得来了那么齐,不知老大和钜子赶得及秋分么?她抚摸着留长红染的指甲,望着宫门黄花。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里曾是上官氏的宫殿,如今却找不到任何过往的痕迹。
身边的人和她很像,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带着美好的笑意,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老三,羽国的风水可好?
人还未到齐,她来得早,代钜子就带师者闲步片刻。
羽国风水自然是好,否则也养不出这样国色天香的中宫。
欲星移给她的贺礼中有珊瑚冠一顶,正红珊瑚哪怕在海境也是珍惜之物,她也不会不识货。
她的美貌与这珊瑚冠相称,他也送得心甘情愿。
“银杏书楼也算你们的故居了,也不好好留着?”
他们路过银杏道,秋日金杏华盛,比往年开得都好。
那书楼没让人去料理,就闲置着,也无所谓有没有学生住进去。
欲星移站在门扉外,看里面落满厚厚的落叶,“学生们嫌这里冷清,不愿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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