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在说完王爷一词后故意在后面加了相公二字,看着仍在极力隐忍的白珍珠,忽然抬手将百里云鹫左脸上的面具轻轻掀开,而后往下俯身。
莫说白珍珠和穆沼,便是百里云鹫本人都震惊于白琉璃的举动,尽管在半掀起的面具后白琉璃根本没有碰到他的唇,不过是在白珍珠面前做个深俯身的样子而已。
“既然如此,姐姐便不打扰妹妹与王爷的‘好事’了。”
白珍珠编贝般的齿将下唇咬出了血,将“好事”
二字咬得极为清晰,就怕外边的家丁听不到,而后转身,拨了一把垂在门楣上的珠帘,在她走后,珠帘竟脱了线,啪啪嗒嗒地掉落一地,跟随她而来的家丁也连忙低头垂眸快速退下,生怕不小心看到鬼王爷的眼睛一命呜呼,就算没被鬼王爷的眼睛杀死也要担心着会被大恶女大小姐惩罚,大小姐连珍珠小姐的面子都不给了,那更不会给他们任何面子,所以必须快些再快些离开。
“啧啧,你们小两口继续,继续解毒,小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穆沼再饶有兴致地看了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后,笑眯眯地离开了他靠着的门框往前堂他躺过的矮榻走去,走出几步后却又回头转身,来把屋门带上,“小爷还是帮你们小两口把门关起来吧,以免待会有什么人来打扰你们,啊,你们赶快继续,继续。”
只听一声屋门阖上的轻响声响起,不再听到穆沼的声音。
藤床上,白琉璃一脸的冰凉,声音亦是冷冷,“王爷,现在没人了,可以松开琉璃了么?”
从来对男人都毫无兴趣的她,今夜竟然在这个男人身上趴了两次,见鬼了这是。
“嗯。”
百里云鹫轻轻应声,松开了紧搂着白琉璃的双手,白琉璃立刻从他身上离开,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个被她一直稳稳捧在手里的小药臼放到床头旁的小几上,让她的手终于得以轻松轻松。
而后她才发现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方才拿开的百里云鹫的左半边面具,想起之前在府外他周身迸发出的戾气,想着若是他在这里屋爆发的话定会将这间小屋给毁了,即刻又俯下身欲将面具重新戴回他的脸上,却在俯下身的那一刻微微怔了怔。
只因,百里云鹫左眼周围几乎占了他整张左脸的血锈色烙印正在慢慢地变成暗紫色!
而他此刻正紧闭着双眼,眉心紧蹙,面色发白,仿佛在忍受着不知名的痛苦一般,这算是她在他脸上见到的最有人的生气的神情了,而不是像一具冷冰冰的器械。
“追爱的毒发作了!
?”
白琉璃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追爱的毒发作了,当下也顾不得他是否会戾气与杀气一起喷发,将手中的面具扔到了一旁,继而立刻抓起他的左手来看,之间那原本看看漫过手腕的乌黑此刻竟已即将漫过臂弯!
怎么毒素蔓延得这么快!
?白琉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白珍珠催动毒发得更快,却也不可能,毒下到人身上到毒素侵到心口的时间里,下毒之人是无法掌控毒素的,那为何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罢罢罢,先不思考这种问题了,先帮他把毒解了才是当务之急。
“王爷,快把里衣脱了,我好给你解毒。”
然,百里云鹫似乎被不知名的痛苦束缚着,紧闭的双目未有睁开,只听他声音有些黯哑道,“恕我现在无法抽出力气,还劳白姑娘帮我一把。”
白琉璃微微蹙眉,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前一刻还能那么危险,这一刻居然苍白无力,白琉璃在剥开百里云鹫身上的里衣时凉凉道,“王爷难道不怕琉璃趁这个机会在你身上下另一种毒,让王爷日后都受制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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