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纵早己瞟见他条幅上“居安思危”
四个大字,苦笑一声,转脸看着审遇道,“先生又打算送本王些什么?”
“审某所送,却只是一个斗方。”
审遇凝神定气,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忍”
字,放了笔笑道,“请殿下笑纳。”
林纵起身踱到条几前,细细看了几眼,道:“杜先生行草气韵清舒,审先生大字风骨硬挺,俱为佳作——但先生有话,直言便是,如此讽谏,难道怕我不肯听么?”
杜隐笑道:“爷是个听谏如流的性子,我有什么可顾虑?”
他语气温和,林纵却已经听出他话中意思,苦笑道:“先生是怕我只听,不从,是么?”
“殿下性情果断,”
审遇从容道,“这也是好事,但事缓则圆,凡事须的留些余地。”
林纵听他二人,仍是这般绕来绕去,便道:“我以平礼待先生,先生也该信我,以平礼还之,我虽莽撞,也明白公事私情,便是当真京里有什么消息,我只为楚京忍了就是,如何?”
“若是公事,我二人何须如此饶舌?”
审遇道,“只是此事是私事,且爷也须隐忍则个,故此才如此进言啊。”
林纵还不曾明白,杜隐已经点了两个小侍卫抬着一对红木盒进来,四面俱是龙凤呈祥百子百福等吉利图,颇为精美,林纵知是贺礼,才要起身细细看那标签,杜隐先道:“这是凉州寇大人的贺礼。”
林纵点点头,见那两个小内侍一左一右把那木盒掀开,里面是两件衣饰,走金飞凤,显是作工上乘,林纵先是瞄了一眼,继而正容,细细又看几眼,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掌重重拍在案上,道:“匹夫竟敢如此!”
原来那两件衣饰,竟全是女装。
她见那两个小内侍吓得脸白唇青,先令他二人出去,起身踱了两步,尤自怒气不息,咬牙道:“好一个凉州寇安国,好一个楚王府旧臣!
先生不必劝我——且不论父王临终托孤在先,我好意结交在后,但论他平白如此辱我,甚至辱及嫣然,可恕不可恕?”
“自然不可恕。”
杜隐见林纵脸色苍白,一双眸子却黑嗔嗔深不见底,幽深冰寒,虽看着神色还好,但心里只怕已是咬牙切齿,便先缓道,“便是杜某遇得此事,也必定怒极,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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