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是蒋莞最擅长的事情了,信手拈来,都不需要草稿,随时随地都可以编造的情真意切。
让人完全分不清她哪句真,哪句假。
“你爱信不信。”
蒋莞气急,许是因为生病她脑子难得转的比较慢,有些笨拙的反驳着:“前天说谎又不代表今天也说谎!”
贺闻朝被气笑了,黑眸强压着怒火,慢条斯理地问:“你还挺讲道理,那你说,说谎应不应该被罚?”
……被罚?
蒋莞微怔,有些迟钝:“你要罚我?”
贺闻朝回答的毫不迟疑:“是。”
他墨黑的眼睛望过来时有种压抑着的情绪,看的蒋莞心里沉甸甸的,一时半会儿都说不上话来。
她想反驳,想问他凭什么罚她,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毕竟我们只是炮友。”
贺闻朝有些自嘲的笑了声:“蒋莞,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现在就走,从此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瞧见你和谢为藕断丝连的样子。”
“二,现在就过来,接受惩罚。”
说着,他又敲了敲琴键,清脆的钢琴音宛若重锤,砸在人心头上。
蒋莞呆呆地站在玄关处,感觉手心都濡湿了一层薄汗。
她能感觉到,贺闻朝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她不走过去‘受罚’,也许他们真的就此会分道扬镳。
可是,她能接受从此以后和他再无纠葛的结局么?
蒋莞发现,自己是不能接受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问心有愧。
八年前对于贺闻朝的伤害尚且没有弥补,现在又在他面前把和谢为有关的
事放在第一位(),住在谢为的地方还和他撒谎……
蒋莞知道这桩桩件件的事情⒓(),都是不断刺激着贺闻朝,所以他才会这样。
如今这个情况,她完全没有资格去指责他。
蒋莞闭了闭眼,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我选二。”
贺闻朝并没有因为她的选择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他摁了下琴键,在低沉的琴音里平静道:“那就过来。”
脱掉高跟鞋,蒋莞小腿像是灌了铅,僵硬的走了过去。
她看着男人冷淡的侧脸,忍不住问:“你要怎么惩罚我……”
话音未落,手臂就被拽着,身体向前倾斜——
蒋莞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按在琴上,乱七八糟的琴声里她腰身后背都被硌的发疼,秀眉紧皱。
“我给过你选择了,别后悔。”
贺闻朝笑了笑,平淡表面有种慎人的冷,他几根手指把领带扯下,蒙住女人的眼睛,在她脑后打了个节。
蒋莞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是他轻柔冷淡的声音:“你觉得我能怎么惩罚你?我又不舍得打你。”
言辞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贺闻朝,你别这样。”
黑暗会让人把恐惧放大无数倍,蒋莞不自觉缩着身子,声音颤抖:“我怕……”
她此刻真的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说谎,也许男人不会疯成这样。
蒋莞求饶的声音发软,带着显而易见的示弱,可这并不会让已经下定决心要给她教训的男人心软。
贺闻朝又扯下自己的皮带,捆住她细细的两只手腕。
金属扣不小心敲打在琴身边缘发出刺耳的响声,让看不到任何情况的蒋莞不自觉一抖,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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