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
,“款式老掉牙”
,“绣的什么玩意”
这些字眼后,忽然改变主意凑了上去,还铆足了劲地往前挤了两下。
“你这人真不讲道理,是你自己拿着云锦来找我做旗袍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怎么能让我赔你云锦呢。”
“我听说你家祖上几代都是做裁缝的,你得到祖上的真传做衣服的手艺是整个延武县最好的,我才拿了云锦来找你,哪知道你是浪得虚名,这旗袍被你做得如此老气,你就得赔我的云锦。”
“是你自己听信传言来找我做衣服的,我不赔。”
“我手中有的是人脉,你若是不赔,我保证你这裁缝摊在延武县任何黑市都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就快要大打出手时,林楚然背着竹篾背篓走到了两人跟前。
“这件旗袍还可以抢救。”
她盯着妇人手中的旗袍声音清脆地开口,顺便仔细打量了妇人两眼。
妇人上身碎花衫,下身黑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大头皮鞋,乌黑的长发用发网盘在后脑勺,肥厚的耳垂上戴着一对珍珠耳扣,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右手戴着一只玉手镯。
这个年代,这种穿着打扮属于非常赶时髦,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
“你说什么?”
忽然传来的清脆声音同时吸引了姚芳琴跟曾三妹的目光。
见说话的人头戴汗巾,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又大看上去非常漂亮。
两人将林楚然浑身上下大量一遍之后,不约而同地诧异开口。
林楚然十分肯定地重复刚才的话。
“这件旗袍还可以抢救。”
围观的功夫,林楚然已经仔细打量了姚芳琴手中的旗袍。
修身旗袍被裁缝摊老板做成了大码女装,不仅长度齐到脚踝,胸围腰围臀围还留得很大,领口开得高袖子留得长,有足够的空间做修改。
至于左胸跟裙摆两处刺绣可以拆了重绣,绣更大幅的图案将原来的针脚盖住就是。
林楚然说话的语气肯定又认真,加上进黑市的人都会乔装打扮,曾三妹不敢轻视林楚然。
曾三妹一边打量着林楚然,脑袋里一边飞快地转着。
若是眼前的人真的有办法抢救被她做坏的云锦,她就不用得罪姚芳琴了。
姚芳琴的男人是县知青办主任,还有亲戚在国营工厂里当领导,这样的人她得罪不起。
“同志,你若有办法将这旗袍改好,手工钱我一分不拿全部给你。”
曾三妹满眼期待地等着林楚然回答。
林楚然见她是个爽快人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问:“这件旗袍的手工钱是多少?”
拆两幅刺绣,再绣两幅掩盖原来的针脚可是相当费劲的,她得知道曾三妹所说的手工钱配不配得上她的心思跟手艺。
曾三妹比划了一个手势。
“整整二十块钱。”
她平时接手的不是棉布,就是的确良,做一件衣服三块手工费,做一条裤子两块手工费,那天姚芳琴拿着云锦走来说要做旗袍,主动给她二十块的手工费要求她做好看,她也是财迷心窍了才接手了这烫手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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