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音瞳孔微微一缩,短促的变化。
“母亲何必说笑,她身份清白,之前都是调查清楚的。”
李崇音的眸色,从最初的惊讶,转而变冷,“而且真要说谁可能性最大,在红缨院的蒟蒻不是更可疑?而且,映月又是从何而来?”
“那就当是说笑吧,知你无意,但母亲还是要再次重申一遍,”
十一年过去了,即便有证据也难寻了。
快到正日,又要长一年,“除了云栖,其余人皆可。”
“母亲放心,崇音志在秋闱,无心男女之事。”
李崇音说的肯定,似乎任何女子都不可能影响到他。
“行行行,是母亲杞人忧天。”
虽李崇音不是她的亲子,但余氏自认没有苛待于他。
无论云栖身份为何,余氏都不会让她成为谁的通房。
余氏想了想:“不过孔妈妈既然过来了,我也觉得云栖暂时住你院里不妥,不若让她回来吧。”
李崇音起身,笑容很淡:“既在我的院里,我可保她衣食无忧,母亲不必挂心。”
这是,拒绝了。
李崇音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在院外等的娄尚,感觉到之前公子压着脾性的情绪,再次出现了。
这次,好像压得更厉害了,就是他走近都觉得公子偶然泄出的气息,有些骇人。
三公子又遇到了什么事?
李崇音这次回来,没再招云栖,反而让司书司画随身伺候,偶尔也唤一些得脸的二等、三等丫鬟,轮了不少人,独独没了云栖。
那之后,李崇音与云栖再无私下照面。
云栖像是瞬间被遗忘了,成了名不副实的贴身丫鬟,不少差事也被顶了。
那些谣言不攻自破,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
公子根本没对云栖另眼相看,这不过是一时的宠爱而已。
云栖身边的针对没了,但更多的奚落来了,不少丫鬟跑来看她的笑话。
“哟,这不是想攀三公子,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的云栖吗。”
“就是,谁能想到勾引不上!
公子慧眼识珠,之前也不知之前她使了什么办法,现在公子认清她了~”
“云栖你是不是很失望?真是可惜了~”
司书和司画都是一等丫鬟,自然有办法当着面儿说。
其余有意攀附司书司画的丫鬟也附和道:“三公子哪看得上这样的,当然还是司书姐姐好多了。”
这是在茶水房,在众人以为云栖会像以前一样安静时,云栖这次却动了。
云栖的确没动怒,只是走去拿起一旁的炉子上,端起一水壶,里头还有烧着沸腾的水,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在众人的讥讽笑声中,云栖将那水壶里的水,慢慢浇到众人的糕点盘,滚水溅起,差点弄湿了丫鬟们,她们尖叫着站起,怒目看向云栖。
“呀,我手滑了,不小心把大家的点心弄脏了,是云栖的不是。”
云栖还是那温温柔柔的态度,“云栖以前也遇到过一件类似的事,有人想烫的不是糕点,而是我的脸,被我躲了过去,把她自己给烫伤了,那以后我就觉得,做事还是要小心,手千万不能抖。
现在我很担心,我再一个不小心,手一滑或者抖一抖……”
众嘲笑的婢女停止了嘲笑,看着云栖的目光,渐渐恐惧。
她们这才明白,云栖根本不是羊,也不是任她们随便捉弄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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