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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离勾唇,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二公子还记得当年答应我的事。”
“哈?”
君钰似不屑地嗤笑一声,看了一旁柳子期一眼,顿了顿,又呵呵冷笑一阵,也不知道在笑谁,半晌,君钰才冷着面硬声道,“我可真的不记得和你有什麽瓜葛了。”
荆离紧紧地盯着君钰那张脸,迎着猎猎的山风,又向前逼近一步:“二公子说不记得,可方才那话语,却并非像不记得啊……”
荆离语调幽幽,话语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得柳子期心生犹疑道:“你们?”
君钰又向后挪了两步,便闻得崖边碎石滑落的声音:“我说不记得便是不记得了。”
对于荆离所口述当年的狩猎,君钰记得大部分的事端,只有一次事端不大记得清楚,便是因当年他年少轻狂被人灌酒,醉中发生了一些事,记忆十分模糊,只隐约记得一些光怪陆离的莫名片段,方才他试探荆离,却见荆离这幅语调问话,自是回绝得更加坚定。
“二公子,你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荆离道,琉璃色的瞳中精光闪过,“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是你允诺于我过的,我请你去我家中坐坐,又不干什麽,不算过分吧?”
“我并不记得我允诺过你什麽,你一张嘴如何说都可以……”
君钰正揣测着荆离话语的意图,忽感身侧的人一动,还没等君钰理清状况,便见白清辞横箫袭来。
白清辞一直潜伏在君钰的视觉盲区,这一击打得君钰措不及防,君钰本已中毒而伤重,身侧又负林琅这累赘,无处躲避,还手无力,好在林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倏然挡下了白清辞这一掌。
林琅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清除,刚才又身处困阵中受伤不轻,白清辞半掌打在林琅身上,亦打得他口溢鲜血,只是林琅却已自顾不得,那厢白清辞已补上另外半掌打在了君钰身上,君钰右脚一滑,便落下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师兄不要啊——”
刚才的事发生突然,柳子期想上前向抓住君钰,却已然来不及。
见君钰往浮云深处下坠的身影,林琅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回首一跃,便跟着跳了下去。
“师兄——”
柳子期目眦欲裂,本欲跟着跳下去,却是荆离及时拉住了他,“这里是千寻山崖,你冷静些!”
“荆利贞你给老子滚开!”
“子期你清醒一些。”
两人一番推搡,柳子期终是挣扎无果,待他稍稍冷静,荆离见他已没了跳下去的心思,方稍稍松开他。
“砰”
一下,柳子期似极是无力,双膝在悬崖边直愣愣地跪了下去,惊起尘土无数。
“我没想过要他去死……我真没想过要他死的……不、怎麽会这样……不、不是……师兄……”
颤抖着伸出手,想触摸什麽,柳子期摸到的却只是满手流动的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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