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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杉矶之前,江凛只是胃不好,这几年经过调养很久没去急诊了。
今天这样估计是很严重的症状,现在又有湿疹。
看着药盒里剩下没几颗的量,江凛应该吃了有一段时间。
至于胃炎——
想到早上两人在家里的对话,总不至于江凛犯胃病是因为被自己气的吧。
这个念头一起,季明伦就无语了片刻,心道自己真是没吃够亏,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种事。
把胸包的拉链拉上,季明伦坐进自己车里,开回了医院。
到的时候江凛已经不在输液位置上了,旁边有个清洁阿姨正拿着拖把拖地。
他打给江凛,电话没人接,便过去问阿姨是否知道刚才椅子上的人在哪。
阿姨说在这输液的年轻人忽然吐了,被护士扶到前面的洗手间去清理。
季明伦走到洗手间,推开门便看到站在洗手台前面,神色有些狼狈的江凛。
他身边放着移动的输液支架,衬衫胸口位置湿了一片,右手还抓着一张湿巾。
看到季明伦时,那双湿润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又抿住了。
季明伦没说话就转身走了,江凛愣了一下,拖着支架想出去叫他,打开门却发现他站在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前,正在扫码买水。
一个中年人走进来,身体擦过门边的江凛,把他在输液的左手撞了一下。
江凛疼得蹙眉,好在针尖没碰歪,等他再抬头看去,季明伦已经不见了。
从前每次来急诊,季明伦都会去给他兑温水喝,哪怕是三伏天也不例外。
看到刚才那一幕,江凛已经猜到季明伦去做什么了,果然没一会儿,季明伦就将一瓶兑好温度的矿泉水放在洗手台上,又把胸包递给他。
“东西都在里面。”
江凛接过来,道了一声“谢谢”
。
看着季明伦又去开门,他忍不住叫道:“你要走了吗?”
脚步没有停顿,季明伦只留给他一句“我还有事”
。
门再次合拢了,江凛垂眸看着那瓶水,又看看开始肿起的左手手背,从胸腔里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这次回到车上,季明伦坐了许久。
他从副驾的储物盒里拿出一包宝亨莫吉托,点燃后大口抽起来。
沁凉的青柠薄荷味提神醒脑,很快就把那股多余的,不合时宜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等到两支烟都抽完了,他关上车窗,调大空调的风,最后看了一眼急诊大门。
虽然两人已经有一年没联系过了,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江凛回到厦门以后真正可以依靠的只有他。
自从八年前江凛的母亲去世后,江凛和父亲江见臣的关系就越来越紧张。
江见臣一直没有再娶,对江凛这个唯一的儿子也足够大方,不过江凛想要的父爱和完整家庭他却无法再给予,父子之间除了学业以及金钱的问题外,再无话可谈。
江凛从不会在生病时找江见臣,这点直到去年出国前都没有改变,而以他对江凛的了解,现在应该也是一样。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江凛那种直男思维,兴许觉得事情过了一年缓下来了,就能当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从前,但他不行。
看了眼空荡荡的左手腕,不知道是不是注定的,那条前年生日时江凛送他的定制手链在上周出现了锁扣问题,被他送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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