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守根本不回应他?,他?尖锐的?嗓音忽高忽低,混在严言和白凡的?怒喝声中,很是底气不足。
“周长平,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着实冤枉啊,当时情势紧急,我当然以救人为先啊!”
“怎么?周太守这就?急着抱花氏的?大腿了?”
“严公,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花一棠也是我治下子民?,我总不能看着他?去?死——冯公,你醒了——哎哎哎,怎么又晕了,大夫,继续扎针啊,不要?停!”
好一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肩头刺痛,林随安眼皮抖了一下,麻药效果渐渐消失了。
“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月大夫道。
林随安集中精力继续听,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痛感。
高判司:“没有周太守的?命令,我这……不好办啊!”
凌芝颜:“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推诿扯皮!
简直是荒唐!”
花一棠:“祁元笙来了吗?!”
一个低低声音响起,“在。”
正是祁元笙。
“你对?司户曹的?卷宗可熟悉?”
“尚可。”
“西南城十二坊的?熟悉吗?”
“尚可。”
“你来写!”
“是。”
高判司:“花四郎,这这这不合适吧!
府衙行事怎可这般胡来,就?算你们花氏只手遮天?,这也太过分——”
“啖狗屎,穆忠,把他?拖走!”
高判司的?声音消失了。
林随安笑了一声,月大夫缝完最后一针,快速涂药包扎,帮林随安拉好衣衫,用两夹板固定林随安右臂,“你和花家四郎很熟?”
林随安:“不熟。”
“半月之内,不要?用右手,半月后,再?来医馆复诊,”
月大夫手下不停,眉头高高挑了起来,“木夏来的?时候,说花四郎特别交待,让我务必用尽平生所学救治他?的?挚友知己。”
还挚友知己?这话说出?来花一棠难道不害臊吗?!
“我和花一棠才认识几天?……”
说到这,林随安自己先愣了,原来她和花一棠相?识的?时间这么短,为何感觉过了许久。
“才认识几日,就?能不顾性?命去?救他?,你和花四郎很像。”
“哈?”
“他?也是这般,总是不顾自己安危去?救人,”
月大夫示意裴诗均等人撤下帷幔,“即便那个人是他?的?死对?头。”
风吹了起来,层层叠叠的?帷幔轻盈飘落,染上了月光的?颜色,如梦似幻。
林随安看到了朦胧光晕中的?花一棠,他?鹤立鸡群站在人群中央,飞速筛选着十三管事、净门、府衙户籍的?三方消息汇总,手持毛笔在坊图上勾勾画画,时不时和旁边的?凌芝颜窃窃私语,凌芝颜看他?的?表情越来越震惊,突然,花一棠抬眼,直直看向了林随安,双眼晶亮,如夏夜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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