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皇宫早已变作了一座空城,城外守着的叛贼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谢盏与无尘都是一夜未眠,两人都在禅房里坐着,直到天明。
谢盏披衣从卧榻上下来,拿了衣服又替无尘披上:“我想出去看看。”
无尘倏然看向他,眼睛微微发红。
“我总觉得是冲着我来的。”
谢盏低声道。
无尘拉住了他的手。
谢盏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比起无尘,他更像个超脱凡尘的人了。
他刚走出门,一个老和尚已经等在那里。
那是无尘的师父,栖霞寺里德高望重的老祖师。
他像是专程等着谢盏的一般。
“施主,随老衲来吧。”
谢盏跟在他的身后,沿着小路走了很久,走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那个院子比无尘居住的院子还要偏僻许多,紧靠着竹海,微风吹过,阴阴凉凉。
他们没有进禅房,而是在院子中坐下了。
老祖师慈眉善目,身上带着一股檀香,身上突出一股安宁的气质,谢盏坐在他身边,心情也沉寂了许多。
老祖师的目光在他身上幽幽地扫过,那睿智的目光透过他的双眼直达他的心底。
谢盏没有逃避,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求不得,放不下,逃不脱,施主的命如此。”
老祖师道,“只是观施主的面相,已经现一线生机。”
谢盏笑了:“大师也算命了?”
老和尚也笑了:“佛道两家,然而老衲并不在意这么多。”
“宋砚说若是栖霞寺交出了你,他便保整个寺庙的僧人无忧。”
老和尚道。
谢盏对他的话毫无诧异,笑着问道:“那大师觉得如何呢?”
“佛祖慈悲,怜悯众生,施主与寺庙的僧人都是众生,自然不可偏颇。
所以老衲只是告诉施主一声,施主在寺中一日,栖霞寺便会护着施主一日。”
老和尚道。
“大师让我在几百条人命和我这条命之间选择,我这命本就是捡来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大师,我愿意跟宋砚走,他要的也不过是我这条命。”
谢盏道,已经没有任何迟疑,“而且,若是我不主动出去,也逃不出去的。”
宋砚便是这样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不会放过。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谢盏都已经是宋砚瓮中的鳖。
老和尚平静的目光浮现出一丝怜悯,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谢盏离开了老祖师的禅房,回了无尘的院子,自己的房中。
朔风闲得无聊,又在收拾东西,将两人的包袱收拾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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