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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永宁哦了一声,终于停止了他的戏法。
“你说,我听着,这‘鱼眼里诡异的光’到底怎么回事?”
苏云景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刚才捏过薯片的手,指着文章段落开始同他解释起来。
莫永宁坐在边上听得很认真,只是小动作一直没停。
苏云景余光瞥了他几次,就看见这人一会儿偷塞个坚果到嘴里,一会儿又吃一口巧克力,然后还时不时地舔几下手指上刚刚沾上的调料碎屑。
那样子看着有些眼熟,苏云景在脑内搜寻了半天,想起来他这动作跟过去常来他院子里的那只小黑猫一模一样。
那小黑猫也是这样,每次吃完他给的小鱼干,都会心满意足地蹲在屋檐下舔爪子,舔得不亦乐乎,样子很是可爱。
有好几次,他盯着看小猫舔爪看得都忘了自己本来到院子里来是为了练剑。
这么想来,过去在雁山派的时候,他确实也受过蛊惑,只不过是被那只小猫咪。
他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来,帮莫永宁把最后剩下的几道题给讲完了。
莫永宁的理解能力很强,加上苏云景从最基础开始耐心的讲解,几天的辅导成效显著。
最后一天,苏云景让莫永宁做了一套卷子,要求他把作文也完整的写完。
为了能让莫永宁专心做题,苏云景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一边,拿出赵峰给的一套物理竞赛题开始专注地看了起来。
春末夏初,天气还不算太热。
书房的窗户开着,窗户外面正对着小区花园的一棵大树。
傍晚时分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衬得房间里更为安静。
莫永宁抓耳挠腮地写完了作文的最后一句话,面对被黑色水笔填满密密麻麻的考卷,颇有成就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他兴奋地转过椅子想叫苏云景过来帮他批改,却看到对方坐在角落里,头微微倾斜靠在了一旁的书架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莫永宁收回刚想叫出口的名字,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
那人好像睡得并不很死,眼睛虽然闭上了,但睫毛依旧在挣扎似地颤动着,身体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手里还牢牢捏着笔记本。
见他眉眼间那难得舒展与放松,莫永宁一时之间有些舍不得叫醒他,怕他醒来睁开眼又会变成之前那副严肃警惕的模样来。
莫永宁把自己的呼吸声都压到了最轻,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脑袋,仔细打量着苏云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少侠这一星期,在被他零食水果不停地投喂下,脸色好看不少。
他就应该是这样安闲自在的模样才好看。
莫永宁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既高兴又惆怅。
今天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真的就要跟苏少侠两清,然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吗?
心跳突然之间变得很重,一下一下浓重的声响仿佛在击打他的鼓膜。
他觉得胸口闷得慌,甚至有些喘不上气了。
莫永宁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思量了一下,猜测或许是因为许多天没有练功的缘故,体内的真气有些混乱。
正在他犹豫是否要运功调整一下的时候,本来就没有睡得太死的苏云景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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